只稍微犹豫了片刻,白灭明便选择了右边。
第一,是因为他对于右边这条能引起自己气血翻腾的路感到非常好奇;第二,则是由于他想到了介子推,白灭明心里隐隐觉着自己现在的身体反应应该和介子推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是这条路走起来,着实让白灭明吃了大苦头。刚刚开始,他还能承受住自己全身翻滚的气血之力,可是随着逐渐的深入,他的心脏跳动越来越剧烈起来,那蓬勃而有力的跳动,仿佛要撑破他的胸腔一般!
“呼——”白灭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掉了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此时他已经是步履维艰,每迈出去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于是他停了下来,背倚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再走下去,恐怕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白灭明抬头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无奈地选择了回头。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这条路的最里面是介子推,那么自己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尝试了。
又回到分岔路口,这番,则是拐向了右边。
右边这条道要宽敞很多,通道两旁摆放着的陶陶罐罐大多都很完整,只个别稍有破损。而且每隔一段较长的距离,道旁便会出现一个凿山而出的方形石室。白灭明也进这些石室中探查过一番,他发现大多数的石室都是空的,只有一两个里面摆放着零星的金属器皿。
他不知道这些器皿是作何用途,也不太认得那金属的材质,只看得懂上面那张非苦非笑的脸。其实如果是盗墓老手,自然识得那都是一些青铜的陪葬器。只是这里的青铜葬品千年来已被氧化成了青灰与暗绿相杂的颜色,而且器皿的用途也不像君王墓一般大多为礼器,反而就是一些家常盛物的器物。
可是那远古的春秋时代,又有几家能奢侈地拿着青铜来盛物呢?
最后,白灭明停在了一堵土墙之前。具体一点说,应该是土砖垒砌的墙。
土,就是这黄土高原最平凡无奇的黄土,一块块一尺多长三寸厚的黄土砖完全封死了去路。白灭明伸手摸上去,只感觉到土砖之上那一丝默然的冰冷。
这是到了尽头么?还是说,土墙后面另有一番天地?
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白灭明还以为自己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白胡生。谁曾想到他只看到了一堵土砖墙。
观察了片刻之后,白灭明发现这土墙封得并不如自己想象般严实。要知道修筑土墙的时候,每垒一块土砖,上面都要铺厚厚的一层草泥浆,草泥浆上再放土砖。这样,等草泥浆完全风干以后,整一土砖墙就变得结实而牢固,没有一丝缝隙。
可是面前的这堵土墙,左侧下方的土砖和土砖之间居然有细小的缝隙。这一片土砖,大概有黑老闷那么高,宽也有三尺。想来是有人曾经以外力破开过这道墙。
白灭明用力推了推那一片土砖,发现那些土砖丝毫未动。他知道以自己的臂力,是不可能破开这道墙了。于是他退后数步,沉下肩猛力撞了过去,想依靠自己身体的力量撞开这墙。奈何他实在瘦小了一些,那片砖仍是纹丝未动。
几番尝试,皆毫无结果。
不过白灭明并未气馁,既然撞不开,那就挖!再结实的土墙,终究还是土做的,既然是土,那就一定挖的开。
主意定下,白灭明返身回去摔碎了一个陶罐,捡了几片趁手而锋利陶罐碎片,蹲在墙下用力地挖了起来。
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气力,终于有一块土砖被他撬了出来。白灭明抱着那块沉甸甸地土砖,慢慢将其放在了地上。看到那块土砖接近半尺的宽度,他才明白为何自己撞不开这墙。
一块土砖被撬下,其它的土砖也就变得松动。不一会的功夫,白灭明便在那墙上破开一个刚好自己可以钻进去的洞。
稍微休息了片刻,白灭明便猫下身子、趴在地上,举着火折子爬进了土墙上的那个洞中。
刚过土墙,白灭明手里火折子上的黄苗便是一阵剧烈摇晃,还好他及时护住,火苗才没有熄灭。这墙后似乎被封闭了太久,空气匮乏,刚进入的时候甚至觉得呼吸有一点点的吃力。而他在墙上破开的那个洞,也在呼呼地往里面灌着风。
待到火折子的火苗稳定下来,白灭明才借着手里的微光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情况。
这又是一间土室,只是看起来似乎比青铜长明灯所在的那间土室还要小很多。要知道一路走过来的这条通道乃是在山石之中凿出来的,可是偏偏过了那堵土墙,居然又变成了土室。可想而知,这其中一定有某种原因。
当然,白灭明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走了两三步,便有了发现。挡在他前面的,是一一樽比他还要高上一头的大鼎。
鼎的表面,仍然是青灰和暗绿交杂,不过青灰色更多了一些。其实在微黄而黯淡的火光下面,是很难清楚地辨别出颜色的,在当时,白灭明也只能看出个大概。
“铛、铛、铛。”
白灭明伸出手指在鼎身上轻叩了三下,只听得这声音并不是十分清脆,反而似乎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