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岚闲来无事的漫步于相府后院中,家雀儿落后半步徐徐的紧随着。沁岚边走边思索着,回想胡惟庸给她的第一印象。
那日过后,胡惟庸还单独的去看望与她,虽只是片刻而已。沁岚在尝试挽留自己的爹爹,试图更好的了解这个人时,他又匆匆离去,说是公务繁忙。
曾记得前世的南书中道:宰相胡惟庸权力日盛,且结党营私,欺上瞒下独断专行,甚至于敢于敢造反的勾当。这才有了后来的胡惟庸案。可胡岚不这么想,她是穿越者,亲眼所见的事物总比从他人所留的死物上得来的要好。
胡惟庸给沁岚的感觉是极好的,放在现世那也是位实干派公务员。沁岚又联想胡惟庸回京述职的那日。
那日,胡惟庸在府厅中所发的那些感慨依然历历在心。胡惟庸口口声声言道,他之所以平步青云皆是得赐予于陛下的赏识,由此沁岚推断胡惟庸对皇帝应是感激涕零才是,而又从哪里来的造反之说?再瞧当日他那风尘仆仆的模样,她爹爹确实是一个办事儿官员。
想到此处沁岚心思又转。起初,她秉着怀疑的态度来思考她爹爹的那番感慨,后来想,胡惟庸犯不着去骗自己的亲人。由此沁岚推断,胡惟庸不会去谋逆,至少现在的胡惟庸还是有利于皇帝的。既然如此,历史上的朱元璋为何如此待他?
“真真是想不通,好像是忘了什么······”沁岚抬手揉了揉眉儿吐气叹道。
身后的家雀见自家小姐不愉,自然地接过话头儿关心问道:“小姐,心烦何事呢?见小姐这些日子虽也欢愉过,但奴婢瞧得出来,小姐是有心事的,说出来吧,兴许心儿会好受些。”
“没什么,只是觉得日渐寒冬,这时光消磨的也过于慢些了。”沁岚昂首望了望院里栽的梧桐树,枯叶早已落光至余些撇捺交错的枯木叉子,每根都刺向虚空之中,恰似生命最后一刻的挣扎。
家雀儿随即呵呵笑道:“小姐好似那已嫁人的红儿姐在闺中就是这样,长叹时光虽蹉跎,却是难以消磨。”说着便情不自己的摆出一种闺中怨妇愁煞人的动作。
沁岚扭头瞅了她一眼,并没有笑,也未开口去问那红儿姐是何许人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在树底下摆pose的家雀。心想着,我会告诉你再过几个年头,这相府上上下下都会掉脑袋?唉~~。
家雀儿见自己没能够把小姐逗乐,便收回了虚探着的身子干笑了两声。
“走吧。”沁岚转身而去,留下轻飘的话儿。
“是。”
·······
沁岚主仆二人漫无目的走着,却是走到了那莲清池旁。
这池子也就是沁岚穿越之初的着陆地,此时池中已经无水了,只留这干巴巴的水坑,坑中尽是些斗大的石块,堆得已于地面相平。
沁岚指着问道:“这是?”
家雀明白小姐问的什么,当即回道:“是老爷命人把池子填起来的。”顿了顿继续道:“自打老爷甫一回府得知此事后,次日便命人把这池子给填了。”
“摊上个好爹啊!”沁岚愣了好久,忽的轻叹道。不得不说,胡惟庸是个好爹,也是位干吏。
家雀儿闻听此言不知如何作答,眼珠微微一摇,想了想便释然了,小姐自打落水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骤然,家雀儿想起了某件事情。
“小姐,您还记得您是怎的落水的吗?”
沁岚闻听此言微微摇头,当初稀里糊涂的就来了。谁还会闲着去记得那事儿。
“是不是为了一个东西?”家雀儿见胡岚摇头,又紧追问道。
沁岚愣愣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她真的不是很明白家雀的话。
难道小姐忘了?可打水中捞起时手中拿的便是那东西啊。家雀儿一急,便伸手比划道:“那个东西这么宽,长约六寸,厚不过半寸,一面特别光滑,特别像一把镜子!”
沁岚看家雀儿声情并茂的比划,心里却是暗暗地计算着。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还是不习惯用古人的长度单位来进行计算。
沁岚目光正在盯着家雀儿的手,实际上暗暗的在那里计算着:一寸等于三点三厘米,六乘三点三······
沁岚猛然抬头向家雀儿问道:“那东西现在在何处!”
家雀儿从来都没有见过人眼睛可以冒光,可现在却是见到了。愣了一下回道:“在夫人那里。”
沁岚看着家雀儿发愣儿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激动。但她更关心家雀儿比划的那个东西,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必要去问、去拿。
“走。”
沁岚走出两步停了下来,摸着鼻子向家雀道:“家雀儿姐咱做个游戏如何?”这么多天了竟连父母的睡的地方也不知道,心里腹诽着封建家庭宅子大。
家雀儿问道:“小姐,怎么了?”
“你带路,看你是否记得我娘亲的住处。”
“是。”家雀儿明白小姐又是要考她了,莞尔一笑便上前领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