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在解放后的日子可谓命运多舛,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打击后,众多道观多因道士的还俗而破败,年轻人中大多对道教认识浅薄,甚至干脆认为道士在四处奔走是在招摇撞骗。
武警官兵们就是以这样的眼光看待眼前出现的道士们,而三位表面上敬重珏山道教的公门人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们把自己的想法隐藏得很深。
但珏山周边的村民们却并非是这样,他们敬畏神灵,敬畏从小伴随着他们成长的道士们,对于道士们释放出来的善意还是接受的人多。
最后,在道士们的再三劝解之下,绝大部分村民开始从围观之地起身,慢慢地往回走,很快退去的村民汇成了一股股的人潮,然后又消失在大山深处。
张荣根心情有些澎湃地看着这些不起眼的道士们做到了警察们甚至武警们都不能完成的任务,不过他对玄生那句挑战尊严的话语相当不满意,几时这个珏山上需要县里每年拨款支持的道士对自己可以趾高气扬地说话了!
然而事情往往不如人所愿,张荣根听见了一位老道的话语:“所有人往后退一百米。”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群道士已经按照依次传达的讯息往后退去,几个硬着头皮想懒在这看热闹的村民也跟着退却的途中突然往后扑了出去,整个人落在泥地上。
“鬼啊!”他们在大喊一声后爬起来,拼命往后跑去,众多武警看着那几个有些癫狂的村民面面相觑,可他们仍旧呆在原地苦苦地等着上面的指示。
“如果被我发现是你们在搞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张荣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事不论是哪儿都透着古怪,如果说不是珏山众多道士在闹事,他是怎么都不相信。
可他没有证据,张荣根看着陈丰晓,然而他只能看到的是陈局长那少发的脑袋,他现在知道陈丰晓的头发为什么会那么少了,也许有一天他的头发会更少。
十几个执拗的村民终于鬼哭狼嚎地跑了,四周警戒的警察们看着在渐渐黑下来的山色遮掩下的安静的道观感到不安起来,武警们那一个个稚嫩的脸庞上也露出了一丝恐惧。
“师叔。”玄生在张荣根、陈丰晓和李小乐三人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也有些熬不住了,他转头问云中。
几个伯目光随即全转向了这个长须飘飘的老道,云中静静地站着没有出声,许久,他好像是还过魂来般,转身对着几个人,眼睛中射出锐利的光芒。
“祖师爷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撤离此地,为了显示他的力量,待会那块在山涧中挡着溪水的巨石他会挪到那个山峰上。”云中苦笑地说道,海波让他传话给县里的领导使得珏山道教很可能就此得罪了给自己财神,今后的日子肯定会难过许多。
这边话音刚落,大家只听见了一声巨响,对面一个小山峰上被一块巨石硬生生地砸低了一截,山顶上被这块突兀的巨石霸占了。
大家都被这情形惊呆了,回头再找那块溪中的巨石时,那边只留下了一个小水潭。
陈丰晓连忙叫过一个熟悉这里的民警询问,终于是确认那块巨石刚刚还在,这是一块不知有多少年就拦在溪涧中的巨石,谁也不知道它的身形到底有多大,这会远远地看着对面小山峰上那巨石庞大的身躯,大家心里五味杂呈。
“那山峰上去要花多少时间?”张荣根问李小乐,他生怕这是道家的障眼法,自己在没有证实的情况下就下令撤离,过后会被所有人耻笑。
“起码要一个多小时。”李小乐尴尬地回答,在山区,往往是望山跑死马,这一个多小时还是他的保守估计,弄不好就会是两三个小时。
云中看着对面,喃喃低语:“祖师爷让你们不用麻烦了,两边不是都有你们的人吗?撤离时不用那么麻烦,他会给你们开辟一条道出来。”
那头的武警战士虽说是从另一条山沟绕过去的,可那里高低不平,路非常难走,难道这里还有条自己不知道的捷径?
“好了,让你的人从另一条山沟撤离吧!”云中一板一眼地说道,脸上丝毫没有表情。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几个人的心底里都有一丝担心,如果自己执意要和道家的人硬扛,很可能这就是一个血腥的夜晚,事情将不可收拾。
“张县长,要不先让战士们先撤回去,他们劳累了一天,到现在还没有吃上一口热饭呢!”陈丰晓对张荣根说道,尽管大伙都想撤离此地,可也得找一个合适的借口,之前道士们把村民们赶走大家还见得有什么,可如今也没有村民敢来送饭,这也是众多围在这里的人又饥又渴的原因之一。
“陈局,同志们也是累坏了,如果今晚还呆在这,恐怕没几个人身体支撑得住。”李小乐适时地说道,这终于让张荣根下了撤离的决心,此时离通牒的最后时间还有10分钟。
张荣根无奈地下命令,一队队的武警开始往后跑去,道士们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中,看着战士们撤离。
过不了一会,那边山沟里出现了在山那头执勤的战士,张荣根吃惊地望着带队跑过来的武警中队长。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