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唷,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哥,下一句怎么唱了啊?”,慕云一边在院中摆弄着晒盐的大竹箩,一边回头问杨昕。
杨昕有些惊讶,“我没教过你唱这歌啊,你什么时候会的?”,难道是做梦哼哼的?妹妹和自己是分开屋子睡的啊。
慕云得意地眨了眨眼,手上仍是忙个不停,“就是那天啊,你炖鲜笋鸡汤那天,我听你小声唱来着,就也学了啊”,小丫头歪了歪头,“下面怎么唱,教教我嘛!”
“呃……哥唱歌不好听”,杨昕无语。
“所以才要教我嘛!等我学会了唱给你听啊,刚才唱得不错吧,嘻嘻”。
“不教,老老实实干你的活,我这还摘着菜呢”。
最后实在架不过慕云的央求,杨昕勉为其难地完整唱了三遍《蜗牛和黄鹂鸟》,才算得以解脱。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嫩绿地,刚发芽。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唷,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黄,阿黄鹂儿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学会了完整的一首歌,这歌还那么好听,慕云觉得很快乐,一下午就真的跟个黄鹂鸟儿般快快乐乐哼个不停。
“嘻,哥哥说得没错,他唱歌真不好听”,慕云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又发现一个自己比哥哥厉害的地方了,好开心!
看着妹妹在那里欢快地哼着歌,杨昕也觉得压抑的心情好转了些。
心情郁闷的原因无它,只因他小看了山寨的力量。
看来无论是当世还是自己所在的未来,人民群众在山寨界的力量都不能小视啊,杨昕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自家的店才开业一个多月,整个出元坊几乎家家都学会了炒、煎、炸这几门技术,并且还有所发扬光大,一些菜品是杨昕之前从来没有想到和吃过的,毕竟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他远远不如别人。
本来指望着定期推出些独门新菜品,但在创新上目前自己已占不了太多的先手了,先发优势正在逐步消逝。其实他是可以走高端的精品路线的,毕竟自家的客户定位就是那些富甲一方的大财主而不是普罗大众,他谨守着饥饿营销的原则开店和休息隔天轮流着来,但除了一些注重口味和对新菜品有所期待的忠实顾客外很多人其实并不在乎去哪吃和口味上的微小差别的。
要说现下的客流量也还可以,但是杨昕已经深深地感到了危机感,这些慕云是不知道的,她虽然觉得现在的日常营业收入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也只认为是开业时的新鲜效应过去了的应有之象,没有对现在的形势有个具体认识。
无论从当初的卤味起家,还是后来去兵器院当差,杨昕发现自己都是一路很被动地走过来的,从没有主动地追求过什么,而他对这一点却毫无察觉。直到现在有了兄妹两个人的小事业,他才发现想做些事情还是很难的。
想着那天和慕云说起两个人要笑着幸幸福福地过着每一天,现在发现其实是很难的事。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啊!
摇了摇头,杨昕决定先把烦恼的事情放到一边,既然妹妹这么高兴自己也不好拿这些事去烦她,小丫头总是爱胡思乱想,知道了这些肯定比自己还要愁烦呢。
从凳子上站立起来,杨昕决定出门去走走,便喊慕云:“先别忙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走,哥和你出去逛逛去,晚上也不回来吃了”。
“啊!啊?”,慕云有些急了,“我这刚把盐摊开呢,又要收起来”。
杨昕抬头看看天,“没事,就放在那晒着,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雨,晚上回来再说”。
“哦”,能出去玩玩慕云当然是高兴的,蹦蹦跳跳地进屋子里拾掇拾掇准备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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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家在出元坊北侧,走了几步就出了坊门到了临近的春行坊,这里店铺林立,是各色百货集中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哎哎,是家水粉店,哥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话螺岁的小丫头同样适用的,杨昕被慕云连拉带拽弄进了一家水粉店。
进了店,杨昕也觉得稀奇。眼前摆着的一个个小盒子扁圆扁圆的,都是青铜制成,也有木盒包装的,看样是高级货,那些瓷盒的就应该是普通货色了。
“嗯,随便看,想买哪个就买哪个”,杨昕大方地一挥手,浑然忘了自家钱袋是掐在妹妹手里的,自己也拿起一盒开始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慕云就选好了水粉,本来还只想买个中等价位的,杨昕看不过去让她挑了个好的。现在小丫头笑眯眯地一手拿着水粉盒一手拉着杨昕走在大街上。
慕云不知道的是,杨昕也买了一盒放在衣服里,那是准备送小西姐的。
遛遛跶跶地就这么走了一个多时辰,两人的手里也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从慕云的头花到兄妹两人的新鞋子够把两人全新打扮一遍了,慕云还有些意犹未尽,杨昕却有些受不了了,喊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