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继续碎碎念叨:“他妈的?找死啊,他妈的,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疯子!
周围的司机很快得出结论,这个现在脸上扭曲着的年轻人,完全是个疯子,这个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絮叨的人,精神怎么看也不正常,没人敢上前了。
扒开他的胳膊,把他的脸打成猪头,看他昏过去了,也就放弃了,踉跄着从他身上站起,瞅也不瞅其他人,走下公路,沿着光幕走下去。
这他妈的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整个天地被分成了两半?
又走了半个小时,已经离坟地很近了,光幕上没有半点缺口,可以连通光幕的另一边。
天空的阴云,越积越厚,本是夏日的天气,却感觉不到半点热度,温度反倒是持续性的在降低,只是降很慢,现在也只是凉爽的程度,无从推测这种降温到什么程度会停止。
他靠在光幕上坐下,点一根烟,抬头看着天空。
某种恶劣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会发生某些巨变,导致世界的轨迹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这种直觉很让他难受,如果回不到光幕的另一边,他还真有些担心自己老实巴交的父母,会不会受人欺负。
这狗屁的变化。
他骂了一句,吐出一口烟。
这时候从坟地的那一边,沿着光幕走过来。
张玉看着,他穿着简单,下身草绿色耐磨的裤子,上面一个汗衫,后背背着一个袋子。
他不认识这个人,一看也知道这是个在地里干活的农民,突然碰到了这件事,也在通过光幕另一侧的通道。
“那边也过不去?”
这个农民走进了,看到后背的袋子是个化肥袋子,还剩下袋底了。这人听到张玉的话,先是看了看他,脸上表情发生了变化。
这农民尽管是邻村的人,可自己家的媳妇是这个村子的,也就听说过了张玉的事情,也见过张玉几次。背地里村里人,对于张玉的形容多半是个暴躁的神经病,这样的评语,让农民有些不敢上前,闷闷地说了句“过不去”。
“我艹,这他妈的。”
他现在感到有些管不住自己心里的暴躁了,身体微微颤抖着,心里有一股子火焰,想要喷发出来。
这副模样让农民,无声地朝后面退了两步,眼睛打量着周围,想要说点什么来分散对面那人的注意力,毕竟他可不想去南面再看一遍,听这个疯子的话,好像是南边也过不去。
“这玩意是怎么发生的?”
他说了一句废话,手上摸着光幕说道。
“谁他妈的知道啊,你在背面走了多远?”
“于台(另一个村子的名字)整个都过不去。”
“我艹。”
“怎么起雾了?”
农民说道。
张玉这才注意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淡淡地雾带,漂浮离地三尺左右的距离,不断地蔓延着。他看向远处,发现雾带的范围极广,一直延伸到目力不及的地方。这时候的薄雾还不算太遮掩视线,只是这么累计下去,就不知道。
他总觉得这股子变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人类所赖以生存的五感,其中最为普遍使用的就是视觉,尽管他不知道人体到底有多少信息来自于眼睛,可若是视觉被压制,在这个越来越诡异的世界里,绝对会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