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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骚乱(三)(2 / 2)

识浅薄。

昨晚在张经没睡,他贺六浑又何曾休息?

许彦与张经话一句不落地听在耳中。曾经有数次,他想进去详谈。可是他只是一个卑贱的驿使,有何资格可以与少侯爷与太学生坐而论道?

他只能站在窗外,静静地倾听屋内二人的谈话。

想到这里,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妻子娄昭君的容颜。这个世上,也许只有妻子才是最看得起他的人。

妻子临盆在即,办好这趟差事,希望回去可以亲眼见到儿子的出世。

他坐在马上,握住马缰的右手因为紧张而青筋凸出。听到远处的马蹄声,逐渐放松心情,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

张经驱马赶来,边走边道:“高大哥,咱们走吧。我想洛阳今天城门会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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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寒食节,洛阳城中外出观览采薇诗会的很多。事发突然,这群人全都被关在城外。天还没亮,城外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小道消息,城中昨晚发生了骚乱。今早城门便会开放。至于发生了何事,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极尽想象力之能事。

张经与高欢来到东阳门等候,太阳已从地下升起,城门楼上仍然没有动静。很多人不耐烦起来,在一旁破口大骂。

约莫卯时左右,城门终于在“吱嘎!”“吱嘎!”的声响中打开。

东阳门作为东面首门,与南面首门宣阳门不同。宣阳门是吊桥构造,外有护城河。而东阳门则是铁闸构造,由绞索吊起。皇城守卫从内而出,衣甲鲜明,将整个城门把持的严严齐齐。

众人接受盘查,依次进入城中。张经走进城门,便与高欢告别。然后急不可耐地朝家中飞奔。高欢作为驿使,任务期限已经过时,虽说事出有因,被罚一番仍然是不可避免的,自不可能陪他一起前往。

仅仅只是间隔一天,道路两旁透露出一丝肃杀之气。被扑灭的断壁残垣继续冒着淡淡的青烟。

张经心里有些无语,这种情景和前世中经常发生的骚乱实在是太像了。他还清楚地记得2005年的时候发生在巴黎的大骚乱,整个巴黎都笼罩在焚烧橡胶车胎所产生的浓烟之中。

两相比较之下,眼前所见到的情况,无疑多了一份杀气,少了一份激烈。墙壁之上,张贴不少告示,经过大火焚烧,多数已经面目全非。张经无暇顾及这些,驱马直赶,不多时,平陆侯府已经在望。

“妈的!”

看到眼前的前景,张经不由爆了粗口。张府门前的景象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比后世的菜市场还要乱上三分。两只石狮断头残肢,扑倒在地。侯府的朱漆大门上凹凸不平,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四周居民大门紧闭,不见一点声响。

他跳下马来,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张府中那位中风的老人,那位他名义上的父亲,是不是安然无恙?

空中吹起一阵微风,数张残缺的告示来到脚下,他俯身拾起一张,看后心中怒意陡升,是可忍孰不可忍!即便他对张家在没有感情,也无法容忍外人骑在他的头上撒尿。

残缺的告示上写到:征西将军张彝……上书……铨削选格,排抑武人……吾辈为国征戍……贰臣不恤……期集会,屠灭其家……

告示虽然残缺,他还是看懂了大的意思。无非是是说:我们这帮人为国征战,你个老匹夫张彝却不体恤我们,竟然给朝廷上书,要压缩我们的伙食。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等我们找时间聚集起来,灭你满门!

张经两手交替,将告示死得粉碎,掷之在地,急忙走入家中,想看看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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