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这栋房子是胖店主孟德尔受柳月儿委托赞助给我们的,那我就没什么好客气的,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刷着碗,手指头顶着盘子旋转扔给螣蛇让他接好啰。螣蛇手忙脚乱两只手上端着的盘子已经重得很高,好不容易接下我扔出的这个盘子后,他哭丧着脸道,林克,你就别扔了,大人我快接不住了。
走进厨房的修斯刚好看到这一幕,出于恶作剧的心态,他随手抓了个盘子就向螣蛇扔去,念念有词道,接我这个试试,这可是代表梅米扔过来的,千万别拒绝啊。螣蛇急忙埋头,瞅准盘子飞过来的角度,恰好用脑袋将其顶了下来。修斯立即鼓掌,作势还要再扔,听到动静进来的深冬狠狠瞪了修斯一眼,看到切得惨不忍睹的蔬菜,水渍遍布的台面,立即将我们几个男生往外轰。
修斯不依不挠,义正言辞道,说好今天是我们男生下厨的,怎么能够让你们来?南宫急忙给他使眼色,能够偷懒何乐而不为?可修斯瞅准了深冬要强的性格,知道厨房已经没他啥事儿了,但出于恶作剧心理,偏偏要作弄出一副要为女生分忧,坚守厨房的好男儿姿态。直到深冬抡起平底锅摆出要砸人的架势,他这才悻悻而退,我们无所事事的这一票人下棋的下棋,看杂志的看杂志,优哉游哉均是惬意得很。
如果再赢上端木一两局,那这日子就更美好了,只可惜4盘下来我还是被他杀得溃不成军,场面上占不到半点的便宜,正举着装饰盔甲上的铁剑舞来舞去的螣蛇瞧这棋局撇撇嘴道,林克,你这水平也太臭了。还没有大人我棋艺的一半。
我没好气答他,对对对,你水平高,能把两条腿儿的当四条腿儿用,有腿儿的当没腿儿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小卒子手里抱着门大炮,明明骑的是马,却迈出象的步子,横冲直撞一通,斜刺里就把人家的将给KO掉。这水准,已经超过了人类的范畴,棋圣算什么?照样被你秒杀成渣,灭掉成为死人。所以你是棋圣杀手气死人。
螣蛇以为我真是在夸他,洋洋得意了好一阵,我懒得理他继续摆棋好歹要在第5盘里扳回一城。可我这复仇的号角还未奏响,一只手探了进来将棋局搅得七零八落,我怒道是谁的咸猪手如此不知好歹,我稳操胜券的棋局就这么给毁了。一直在旁边吆五喝六瞎起哄的修斯此刻噤声不语,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正穿着围裙,显然是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深冬脸色阴沉的瞪着我。
我立即贴上笑脸,是不是要开饭了?深冬环抱双手冷冷道,是要开饭了,不过没你的份儿,到门外好好反省去吧。我急忙给修斯南宫使眼色,让他们赶紧的站出来说好话圆场。但他们几个均是将头扭到一边,不敢和我有任何的视线接触,还是螣蛇仗义,瞧了瞧窗外,说外边好像下雨了,林克,大人去给你找把伞。
我被螣蛇这等义举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么好的哥们上哪找去?要不是深冬在场,我非把你从窗户扔出去不可!无可奈何的我只得默默的走到门外边去,经过饭厅时看到满桌的精致菜肴,咽了口唾沫,步子走得很慢,好歹站出个人来出声留两步啊,但一个个都是缄口不言,拉开门站在外边,仔细想了想这叫什么事儿?我不就是下了几局棋,不耐烦的随口说了她一句么?犯得着上纲上线的把我赶出来吹冷风?
修斯比我过分多了,怎么他好端端的跟没事儿人一样,我却得在门外边与这场暮雨为伴?越想越气不过,这时候那保安大哥刚好路过,瞧我孤伶伶的站在门口,而房子里灯光明亮,撑着伞跑过来问道,怎么了?和女朋友呕气跑出来了?我笑道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才多大岁数,交什么女朋友,而且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和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生呕气,就是嫌房子里闷,出来透透气。
保安大哥善意的笑了笑,指着安保室道,我那儿空气流通,吹风透气正好,而且今天就我一个人值班,要不过去坐一坐?捏了捏被飘洒雨点浸湿的衣角,淋点雨倒是无所谓,可就这么站在这儿委实有些窝囊。说了句那就打扰大哥了啊,和他两个人顶着雨往安保室去。地上积了不少水洼,踩过去难免溅洒些水珠儿浸湿裤腿,就在我抵达安保室长舒口气的时候,房子的门开了条缝,停留了十几秒钟后又无力的合上,只是在我的角度无法看到这个微不足道的场景。
和保安大哥闲聊了几句天气和比赛的事情,他也说了些工作的琐事,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其实心思主要还是在心中的郁闷上。保安大哥很快就又挑起了先前的话头,问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我尴尬笑道哪有什么女朋友,小小年纪谈恋爱那也太不像话了。他拍了拍我肩膀笑道,别在大哥面前遮遮掩掩了,谁没年轻过呀,大哥十三四岁那会儿也跟你一样,嘴上说堆仁义道德、冠冕堂皇的话,可心里还是会想。
我问道大哥你想什么啊?他抬头瞥了眼外边的雨幕,颇为感概说起了段往事。他的家乡在南方被称作“雨之都”的青梅市乡下,十二岁那年成功考入了青梅市公立学院,因为家境的缘由,他需要半工半读,为了方便,他就寄住在打工的店铺,距离学院足足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青梅市的天气一年四季都如同安保室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