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黄昏,武名二人找人询问了路径,找到了京城专门用作招待的驿馆。驿馆坐落京城西郊,占地颇大,是专门用来接待入京的地方官员、前来京试武试的各郡才子以及接待国外使臣之用的接待站。
进了驿馆,那带路的官员将武名二人的门牌号知会之后也就离开了。此时驿馆聚集了不少人,有文风潺潺的读书人,也有虎背熊腰的练武之人,富贵贫贱者皆在其中。当下便是有些才子武人三五成群地交谈着,或吟诗作赋,或在一旁切磋武艺,热闹非凡。武名二人的到来没有人太过关注。
“武兄,你们到了?”不知道刘云赞从哪里冒出来,倒是主动上前和武名打招呼。
“是啊!才到,刘兄可是早啊!”武名笑呵呵地道。“刘兄可有谈听过京试的细节?”
刘云赞摇摇头:“今日下午我和几个文人倒是去见了一趟礼部,礼部也没给出个准确结论,只是叫文人武人暂等消息!”说着,他主动为武名介绍他身后二人。“这是于谦兄,从临阳郡而来。这是秦文山秦兄,从黄海郡而来!二位,这就是我与你们提起的武名兄!”
“武名有礼!”武名弯腰抱拳,笑容可亲,算是打过招呼。
“今日云赞兄说武兄乃是他见过最有礼数的武人,我等还不相信大成的武人竟是如此有礼节,现在一见,倒是我等见识浅薄了!”那于谦穿着丝绸贾衣,看样子出生朱门。
“哪里哪里!我大成国乃是礼仪之邦,子民承天德厚,不论武人文人,皆是应该有礼节才对,于谦兄说对吧?”武名淡淡笑道。心里倒是有些不悦,这些文人倒是自觉高人一等,看不起武人。
“那自然是对!”于谦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也没说出来。
武名道:“三位仁兄,我二人还要前去房间洗漱休息一番,晚些时候再会!”武名对于这样的交谈也无多少乐趣,索性告辞。
“再会!”三个文人倒是不失礼数,抱拳相送。
武名二人离开不远,那一直未曾说话的秦文山不解地道:“不知道这次圣上突然恢复武试,是和用意?我大成国泰民安,要这些有头无脑的武人干什么?”
武名虽然走出去一些距离,倒也模糊地听见了这些话,不过武名向来不爱做无谓的辩解,摇摇头当做没听见。可是,不是所有武人都向武名这般看得开,当下便有旁边两个身强体壮的武人喝道:“匹夫之见,也敢在此胡言乱语?你们这些饱读诗书的书呆子,可知道那魏国人穷兵黩武,近十年来修生养息,大肆练兵,国力雄厚,自去年开始便不断向我大成边境增派兵力,虽然暂时还未打过来,但是魏成大战那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
秦文山冷笑一声:“此话乃当真可笑,我大成国国力雄厚,数十万雄兵雄踞边关,那魏国十几年前派兵入侵我雁阳关,未打进我大成国一寸国土便铩羽而归,他如今还敢再来自取其辱?就算他打过来,我大成国只要镇北军动一动手指头,都得让他魏国人为之胆寒!”
不得不说,秦文山的口才真是不错,至少,说得那武夫没了多少言语。
“国力雄厚?”可是那武夫身边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讥笑道:“恐怕大成国如今的国力都掌握在了某些家族手里吧?要是真打起仗来,镇北军恐怕未必有你说得那般所向披靡?”
那男子虽然长相平庸,身着有些寒碜,但是言语之中却是对世家非常不满。而正在楼阁窗户上听着下面的争论,武名也是心有感触。随着对大成国逐渐的了解,他知道如今大成国名义上是皇室孙家的天下,但实际上大成国乃是世家纵横的格局,皇帝根本没有绝对的权威,六大世家与皇权行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各个世家时时刻刻想着要取代皇权而成为大成国真正的主人,而皇室也是时时刻刻想要真正铲除世家,真正意义上做到一统大成。可是,世家乃是大成建国以来就存在,百年之后,更是根深蒂固,难以铲除;而皇权则是真龙之威,想要取代谈何容易?
“你这些只懂拳头的匹夫,何以论天下?想当年我大成祖帝德宗南征北战之时,何其勇武?当今圣上也是文武双全,励精图治,自然是继承了德宗的勇猛,何惧那穷山辟水的魏国人?”于谦上前,慷慨陈词。
“你们读书人什么时候也学会那个抢话夺理了?”那武人脱口而出。
“连强词夺理都不会用,尔等安敢惑乱我大成子民?你这话在这里说说倒也无妨,我等皆是读书之人,能分善恶;若是你这些话被寻常百姓听见了,那可是要迷惑民心!”于谦直接给两个武人扣上了一顶天大的帽子。
“几个只会耍嘴皮子的小人而已,不屑与你们逞口舌之利!”又出来一个手持长枪的汉子,不屑地讥笑,说完就欲离开。
“你站住?”刘云赞叫道:“大家就事论事,你为何要出言侮辱?今日就是见官,也定要找你寻个说法?”
这是武名看见刘云赞的第二次的臭读书人气节。
“怎么,我单雄就是看不惯你们读书人,怎么了?有本事你们用嘴皮子去打退那战场上的千军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