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霓裳语调魅惑,从雾气深处游了出来,一点也不忸怩,便裸身上了岸来,朝着子渊一步一步走来。她的皮肤如同玉脂一样滑腻,双峰傲立,纤腰盈盈,双腿笔直修长,浑身湿漉,却更显撩人。
子渊用眼角瞥到她靠近,不由朝后退去,侧低着头,两颊涨得通红,道:“你这是干什么?”
霓裳饶有兴致地看着此刻六神无主的子渊,似乎十分满意这个效果,嘴角浮起风情万种的笑意:“你不是说你没看到吗?那我就让你好好瞧个仔细。”
“在下并没有想……想看。在下是来探望,昨日救下的那位姑娘呢?她醒了吗?”
原来昨夜,子渊抢走了那个木箱,却无法打开它,只好将木箱藏在隐蔽处,就去赶赴棋神观的子时之约。后来与姨妈相认之后,子渊将这事告知。他们旋即去往子渊藏木箱的地方,申潭虽精通封印术,却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箱子上结的封印去除。
箱子打开后,他们发现里面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由于服下了过多长息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自行醒来。申潭试着用读忆术探查她的身份,却发现他无法从这个毫无内力的女子脑中获取任何的信息。
虞妃便决定将她带到山洞的竹楼里来,由霓裳照顾着,并着申潭找来还魂草,把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唤醒。
霓裳见他一上来就问这个,似乎对那女人颇为上心,面露不快,也没了逗他的心思,声音冷下来:“早就醒了,现在应该快用完膳了。”——长息散可以使人达到一种休眠的境地,无须吃喝。但一旦醒来,就会又渴又饿,如果不立即进食,会在一个时辰内死去。
子渊听了,说:“那就好,那就好。”
霓裳看他还是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一眼,也不敢动,“哼”了一声,道:“她就在最里面那间,自己去吧。”说完走进了最近的一间屋子。
子渊见她进了屋,长长吁出一口气,朝着最里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那个女子坐在床头发呆。烛光洒在她毫无瑕疵的素颜上,肤似凝脂,容如舜华,清丽不可方物,让子渊有一种一见倾心的感觉。
这时,那女子听见脚步声,转头来看,翠黛色的柳眉,清澈的眼眸,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子渊,流露出一丝天真和俏皮,在子渊眼里直如天仙。
不是雪燃,又会是谁?
是的,拜星节当日乘坐画舫搬往忆沄湖湖心小筑的并不是雪燃本人。
早前在天衣渡东岸,玲珑就给假扮雪燃的贴身丫鬟如意服下了由蒹葭下过蛊的水。于是,在拜星节的前夕,雪燃回宫后,蒹葭就很随意地用如意体内的蛊虫遥控如意给雪燃送了一碗放了足量长息散的安神茶,使雪燃长睡不醒。
当夜霜凝和冰舟就潜入琳琅宫,带走了昏睡中的雪燃,将她放入桧木箱中,并用法术在箱身上下了封印,藏在入化阁里。
第二天午时,蒹葭又在万里外控制着已被霜凝易容成雪燃模样的如意在众人的眼皮底下代替雪燃上了画舫,前往湖心小筑。如意带着面纱,又是一句话不说,根本无人能发觉她是假冒的公主。
纪妈妈看公主一声不吭,以为她心中抑郁,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发现如意失踪后,寻找而不得,时间不允许再耽搁,她只好陪着公主先上船了。
这之后就是龙子之一的狴犴惊险苍穹的时刻。大帝派云弋、冰舟等五人前往南棋国寻找龙帝之墓,却恰好留下霜凝来,令她和东阳一道随同使臣赴南棋城参加虞妃四十岁寿辰庆典。这正合霜凝的意,她于是将桧木箱偷偷混在礼品里运出了东棋城,一路运到了南棋城内。
这个计划一直都很顺利,直到昨晚,北棋国的使臣在她离开后,夺走了装有雪燃的箱子。
霜凝从出生在现在,还没有输给谁过,哪能容忍有人坏了自己的事?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那个不知好歹、惹到她头上的人付出代价!
此刻,她目光灼灼地瞪着坐在席位上观赏轻歌曼舞的子渊,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把对方瞬间烧成一抹灰烬。
子渊察觉出了东棋国使臣身后的侍卫看着他时异样的眼神。虽然有盔帽遮掩,子渊还是认出那人就是昨夜被自己跟踪的女子。
虽然惹上了这个麻烦,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他觉得自己已经爱上了自己救下的那个姑娘。
下午的时候,子渊和雪燃愉快地聊了一个多钟头。子渊得知,她暂时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所有,除了她自己的名字——然然。他还想与她多相处一会,可是姨妈派申潭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八龙子依次显现在了天空中。他只好随申潭通过从山洞通往凤栖宫的密道秘密入宫商议要事。所以当他从密道返回城外,再从城外回到使臣馆,最后坐官轿到达雨霖殿的时候,就迟到了些。
子渊不知那人是如何知道是他抢走了箱子,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件事,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舞蹈表演,终于如坐针毡地熬到了晚宴结束,得以离开。
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