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之火使以坤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不解起火的缘由。
清卓的妙目中闪过片刻的错愕,心中一惊:他竟有这江湖罕见的磷火粉!
原来那些红色的粉末能够遇热则燃,被冬阳强劲的真气再三扫荡,摩擦生热,竟瞬间自燃,将绫带烧了起来。
不容多想,冬阳已身形骤变,凭着手中的刀怒爆出巨大的气海波澜,在他身周形成旋涡,托着他向上飙飞,冲出丝绫火海。那些真气急剧膨胀,一直向上汹涌,把屋顶都撞出一个大洞来。
清卓马上回复平静,没有片刻的犹豫,便将胜雪绫全数抛却,自己缓缓降落,足尖在地上一点,又翩跹而起,侧身避过冬阳的刀锋,长袖拂风,裙袂飞舞。
以坤快步奔上前去,鬼畏刀气芒暴涨,朝着冬阳后心怒斫而去。
冬阳看也不看,手中的刀往后一挡,架住以坤的刀势。
三人陷入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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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空眼里的金光散去,慢慢闭上眼的同时,屈膝盘腿,悬浮在空气中,两手转轮印变禅定印——他在膝上并四指仰左手,并仰右手于其上,两拇指在手心上方相接,形成一个类似于椭圆的空洞,便不再动作。
可是佛珠在他意念的指挥下,将云弋重重围绕,更加凶猛地从四面八方攻来。
云弋无法顾及每一个飞来的念珠,将左侧的一颗击弹而飞,右侧的两颗便已重重打在他的护体气罩上。不多时,护体气罩已连遭攻击,濒临破裂,而他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血气乱涌,胸膺如堵。
又坚持了一会儿,云弋觉得真的是招架不住那些来势汹汹的佛珠攻袭,便不再迟疑,将断浪剑收入元神中,提气踏空,身体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身周的空气被他带动着,流涌起来,渐渐形成一股羊角风,绕着云弋转动,风力越来越强猛——那是云弋年少时经常会做到的梦里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背影传授给他的神功。
同一时刻,那数十颗佛珠也不给云弋任何喘息的时间,起起落落,将云弋围困在里面,切断了所有的退路。突然有两颗一左一右夹击袭来,直撞旋转着的云弋,却在靠近那股被云弋催生的旋风的一刹那,不受控制地偏离了方向,跟随着旋风绕着云弋旋转起来。
呼吸间,那一股旋风变成了威力惊人的龙卷风,更匪夷所思的是,仔细看那股巨大的龙卷风,竟会觉得那是灵力幻化出来的一条白龙:那条白龙庞大粗长,顶角嶙峋,须毛倒卷,獠牙锋利,虎须鬣尾。它似乎是龙卷风的一部分,巨大的龙头偶尔露出暴风外雷霆咆哮、声浪如雷,盘纹遍布、凛凛生光的鳞身快速地围绕着云弋盘绕着,龙尾扫荡在地上,尘土纷扬。
大半的的佛珠都被龙卷风所掳,随之旋绕。
沙飞石走,大风咆哮,膳馆的棚顶已经被飓风整个掀翻。暴雨如泻,从九天上滂沱落下,被狂风肆虐拉扯着,杂乱无章地砸下,打湿众人的衣。
这时,俊波和星絮已经罢战,却见身边毫无预兆地出现了这么强猛的龙卷风,连屋顶都能一下掀飞,心中惊诧难描万一。另五人也停止了打斗,仰望着不远处摧枯拉朽的龙卷风,震撼于这样壮观的景象,说不出一句话来。即使是清卓,平时冰雪厚积的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风急雨骤,七人湿漉漉的衣裳猎猎鼓动,虽已退到了膳馆外,他们却仍感觉体内气海翻腾,真气乱撞,都是竭尽全力才堪堪稳住身形,才不为龙卷风卷席而入。
俊波望着龙卷风中心那个飞速旋转的身影,脑海中陡然闪过两个字,心中虽是千万个不信,但仍嗓音颤抖地低声道:“风神?”
是的,七雄纪时期那个无国无属的侠客易逍遥就是使出了这般诡奇的风龙神功,才被后世尊称为风神。
以坤四人,除了惊奇云弋的风灵之身外,也讶异于同伴的惊人修为——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止空使出这种大陆上前所未有的奇诡法术。
膳馆内,止空在离龙卷风很近的地方,没有任何凭借,却如同磐石般在暴风中岿然不动。此刻,他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没有任何恐惧,镇定地变换手势,从实心合掌转虚心合掌到未敷莲合掌,在由初割莲合掌经显露合掌到持水合掌,最后停在弥陀定印——他二手相叉,右手置于左手上,两手屈食指,拇指按在食指上,狮吼般念出法诀:“唵嘛尼乏及里吽。”
狂风倒卷,霈雨如泻,龙卷风霎时被止空掌心汹涌而出的灵力压得减弱了几分,虚幻的白龙的龙身也变细了些,龙吟声再不似刚才那般震耳欲聋。那些佛珠一颗颗都闪起金光,在暴风雨中明明暗暗,纷纷摆脱了龙卷风的束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四周奔逃。
巨响连连,佛珠一个接一个撞击在膳馆墙壁上,爆出一个个大洞,被雨水冲刷得破损愈加严重。深夜里突然响起一声闻及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