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去了,萧胜天的皮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妹妹还是让他在庙里歇着,自己一人上街上讨吃的。胜天在庙里活动着筋骨,争取早日恢复,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对妹妹立下的誓言,可是他又为以后的生活担心着,身无武功的自己如何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上立足。萧胜天这般想着,庙门外传来妹妹的声音:“哥,我回来了。”胜天面露笑容,答道:“这么早就回来了,真是辛苦你了。”胜雪进门,发现哥哥已经站了起来,赶忙说道:“郎中说你还要静养的,可不能马虎了。”胜天道:“我已经不打紧了,除了几处伤还有些疼,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说罢,两人轻笑了几声,说不出的轻松之感。
这一日,似是回暖的天气又飘起了大雪,就如他们兄妹二人初到镇上的时候一般,寒风呼啸,大雪纷扬,胜雪还是照常一个人出来找吃的。与往常一样,她走到街上,四处寻找好心的人家,看能不能要些吃的。这时,从街口走来三个黑衣人,三人的身材相近,样貌却大不相同,中间一人胡子拉碴,左边一人却是个独眼,右边那人低着头,却是看不清模样。三人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嘴里还咕哝着什么。女孩也没多想,跑到三人身前,乞求道:“行行好,能给点吃的吗?”当中为首的一人,低头看到一个女孩在求自己,左手边一人道:“大哥,这个女娃好有意思,竟敢向我们乞要吃食,真是大胆。”那个被称做“大哥”的人低声笑了两声,发出“啧啧”的声音,听上去不禁让人感觉脊背发凉。“是啊,真是大胆,不过仔细看看,这女娃也生得十分清秀,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左手边那人随声附和道:“不错,不错”萧胜雪听到他们说话,不由得大惊失色,转身就往破庙的方向跑去,可怜胜雪小小的一个女娃,哪里是三个江湖人的对手,没等跑几步就被为首那人提了起来,胜雪不住挣扎着,紧接着为首那人一指点在胜雪的睡穴上,胜雪登时昏睡过去。为首那人啐道:“呸,还不老实,胡乱扑腾,把老子的衣服都弄脏了。”先前未说话那人劝道:“大哥,既然都弄到手一个了,那咱们没也没有必要在这个镇子上逗留了。”独眼道:“是啊大哥,二哥说的对,咱们先把这个出手了,就又有银子了,哈哈哈……”
“唰,唰,唰……”一连串声音在日暮下的街上响起,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向前跑着,并不断地向两边观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男孩不顾一切的找着,全然不顾自己已经磨破的双脚,看男孩的样貌,却是一直等妹妹回去的萧胜天。两个时辰以前,萧胜天在庙中一直等不到妹妹回来,往常妹妹约莫在申时就能回来,今日不知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见踪影,镇上那么乱,萧胜天担心妹妹会出事,于是就到街上寻找,这连着找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妹妹的踪影,心急的他也顾不得自己还未康复的身体,沿着每条路不断跑着搜寻着。天天渐渐亮了起来,找了一夜,跑遍了大半个镇子,萧胜天还是没能见到妹妹的身影。由于一夜未眠,有许久不曾进食,更何况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萧胜天眼前渐渐的模糊起来,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因为身子疲倦,脚下再也迈不动步子,萧胜天不得不找了个墙角倚靠,这一站住脚,一股疲软之意瞬间就让他倒在地上不知不觉得就昏睡过去。
“哎、哎、哎……”一叠不耐烦的声音夹杂着大力推搡,将昏睡中的萧胜天叫了起来,睁眼一看,见是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萧胜天刚要开口询问,那麻子抢道:“臭叫花子,你也不看看你躺在什么地方,快点滚,这里没有东西施舍与你。”萧胜天身体疲软,连翻身也费半天劲,那麻子见萧胜天磨磨蹭蹭,喊道:“来呀,把这个叫花子给我扔到一边去,大清早的真晦气。”应声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伙计,不由分说,抬起萧胜天就扔到了大街上,还给了萧胜天几脚,嘴里骂道:“臭叫花子,以后长点眼。”萧胜天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挨打,踢了几脚之后,几个伙计和那麻子走回院里“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萧胜天平白无故的又挨了顿打,半天才从街上爬了起来,慢慢的向剩下没有来得及寻找的那一方走去。
这时候,萧胜天的肚子里传出了“咕咕”的声音,想来也是因为一天没吃东西所致。萧胜天踉踉跄跄的走着,前方有几人说说笑笑地走来,冷不防就撞了一下,当先那人大怒:“臭要饭的,没长眼睛吗,连大爷也敢撞。”萧胜天忙赔礼道:“在下实属无心,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那人叫道:“呦呵,一个小叫花子还跟大爷这里装斯文人,光赔礼就完事儿了,你这弄脏了大爷的衣服可怎么算啊?”萧胜天道:“在下身无分文,要在下赔也赔不起啊。”那人又道:“赔不起?这样吧,你从我的胯下钻过去,我就饶了你。”说罢叉开两腿,身后几人一阵哄笑,就等看萧胜天的笑话。想萧胜天也是个血性男儿,方才百般忍让,这混混依旧不依不饶,还得寸进尺,这还哪里忍得了,更兼寻不到妹妹又受到一群恶奴欺辱,当下想也不想,挥拳向当先一人打去,那人猝不及防,脸上便挨了一拳。当即恼羞成怒,招呼同伙:“臭要饭的敢打我,弟兄们,给我打。”一个身有伤患更兼一日未进食的孩子,哪里是几个壮男子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