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瓢弃尊无绿,炉存火似红。
数州消息断,愁坐正书空。
暮山镇,四周群山环绕,地处偏僻,自然穷困,居民也就不多。镇上县衙破败,也无个县令,以至于街上三教九流都有,乞丐讨饭,混混横行。
这一日,街口走来两个踉跄的身影,走近一看,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兄妹,约莫十四五岁,男孩个子稍高一些,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疲倦,女孩虽然身材瘦弱,但也极为俊秀。时值严冬,昨夜刚飘了一夜的大雪,两个孩子衣着单薄,面露风尘之色,顺着街道默默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座破庙前。
男孩:“妹妹,我们进去歇息一下,走了这么多天,你也很累了吧。”女孩点头:“好,那我们快些进去吧。”二人相互搀扶,走进破庙之中。也不知这破庙有多少年头,四下里崩坏了,又被朔风撼动,二人坐在草堆旁,冻得瑟瑟发抖。未几,男孩道:“妹妹,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女孩拉住男孩的袖子:“我和你一起去。”男孩摇头道:“这里虽然破败,但也能遮风,总好过外面。”女孩不依,男孩见拗不过她,于是二人又走出庙来,为的是找个好心人家,讨要些吃的。
如此寒冬,家家闭户,街上更无一人,连讨饭的乞丐也不知去哪里避寒了。二人顶着寒风,来到一家门前。男孩上前敲门,敲了半天,一个裹得严实的妇人出来,男孩道:“大婶,在下姓萧,草字胜天,这是舍妹胜雪,我二人逃难至此,还望大婶行个方便,施舍些吃的。”那妇人道:“这年月,家家无余粮,哪来的东西施舍与你。”女孩央求:“大婶,我们二人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求你行行好,哪怕一点也好。”妇人转身进屋,拿了两个窝头,递到萧胜天手里,说道:“就这么多了,再也没有了。”萧胜天大喜:“多谢大婶,此恩容日后再报。”妇人不再多说,转身关上了房门。
二人欣喜回到庙里,胜天抱了一堆木柴,就草堆旁升起火来。小小破庙,才有了一丝暖意,两人围坐在火堆边,将方才讨来的窝头分而食之。天色将晚,二人依偎在火堆旁,赶了几天的路,困意也上来了,二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是夜寒风呼啸,本就破败的庙宇在风中摇震得动。寒风大雪似乎没有停的意思,两个离家逃难至此的孩子,白日出去乞讨,当然也受了不少白眼和奚落,日暮后就这般相互依偎着度过一个个严寒难熬的夜晚。
这一日,终于见着天晴,寒风也小了许多,两个孩子如往常一般出门乞讨,来到这大街上。不同于往日的是,街上来来往往的也有些许行人,这偏僻的小镇上也有了一丝生气。两个孩子走到街口,迎面跑来一个乞丐,见到两个孩子笑道:“两个可怜的娃娃,我这刚要来三个烧饼分给你们两个吧。”说完取出两个烧饼递到胜天手里,乞丐一溜烟跑到一座房子后面,两人喜出望外,拿着烧饼就往破庙走去。忽然有三两个年轻人跑到近前,看到男孩手里的烧饼,不由分说就打,胜天一把把妹妹推到一边,当下抱住头,蜷起身子,胜雪在旁哭喊,却无一人上来劝解。几个人打了半天,觉得解气,一边骂着小偷一边离去,胜天嘴角带血,挣扎着起身,这才明白烧饼是那乞丐偷的,自己却是替那乞丐挨了顿打。不过好在,还有两个烧饼,今天不会饿肚子了。胜天刚要拉着妹妹回去,不料刚才那乞丐,又跑了回来,一把抢过两个烧饼,笑道:“记住了,世间哪有好人。”说罢吃着烧饼扬长而去。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不光没要到吃的,反而白白挨了顿打,不管怎么说,胜天到底受了伤,两人只好先回到庙里。刚走进庙门,胜天觉得头晕目眩,一头栽倒在地上,偌大的庙宇只传出胜雪的哭声。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胜天从昏迷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妹妹焦急的深情和梨花带雨的面容。如今妹妹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胜天对妹妹也是相当疼爱,不忍见到妹妹为自己担心,当下强忍疼痛,强笑道:“妹妹,我不打紧的。”胜雪听后似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坚决道:“哥哥,待天亮我去请郎中,你就呆在这里休息。”胜天点头,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也只好指望妹妹。
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早,胜雪独自一人在街上走着,来到一家药铺门前,刚刚踏进大门,里面的郎中轰道:“叫花子一边去,这里没有施舍。”胜雪小声道:“我哥哥受了伤,求郎中去给看看吧。”说罢跪在门前不肯离去,那郎中也不理她,兀自走进门去。胜雪就这般跪在门前,药铺门外人来来往往,不知不觉便到了申时,那郎中似是被女孩的诚心打动,亦或是心中怜悯,于是他背起药箱,走到胜雪身前道:“也罢,就当我积德了,我这就随你去看看你哥哥吧。”胜雪大喜,连连道谢,刚要起身,却发现双腿酸痛至极,她也不管不顾,仍旧坚持着站起来,领着郎中往破庙走去。
“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是拖了这么长时间,得有一段时间要静养了。”郎中给胜天号完脉之后道,“我这还有些许草药,敷在伤处,几日就不打紧了。”胜雪听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