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学过被人抱住的时候该如何反击,因此只能拼命扑腾,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扔到床上。不止如此,他还很过分地替她散去头上的发髻,除去脚上的绣鞋,解开她的腰带,脱掉她的外衣,然后……在她惊慌失措快要气出眼泪的时候,拿一床棉被盖住了她衣衫不整的身子。
“地上难道会比床上舒服么?”他有些恼怒地瞪着她,这小女人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思想稀奇古怪,在地上睡,难道不是那些破庙里的小乞丐们才会做的事么?
了了但至少比睡在你身边舒服。
千予心中这般想着,可见到帝喾不善的脸色,知道若真说出来,恐怕是火上浇油。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回些什么,加上他凑得极近,炽热的鼻息几乎要喷在她脸上,不由得脸红了起来,便哼了一声,将整个头缩进了被子,如同蜗牛一般,捍卫着自己的小小天地。
蒙着头睡自然是极不舒服的,可这样却能让她觉得安心,仿佛周身有一道屏障,将他那让人心跳不已的阳性气息完全隔绝开来。
这小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枪?见到将自己裹成个粽子的某人,帝喾皱了皱眉,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都说过不碰她,竟还防备得如此厉害。
可转念一想,若是这样她便能如意,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倒也由得她去。
便兀自除去身上衣物,然后吹灭油灯,挨着她睡下,只是最后却还是伸出手去,搭住她的腰,这样夜里若她有什么动静,他便能一瞬间感知并惊醒。
他感到,在被他碰触的瞬间,她身体明显地僵硬,然后等待了一会,便开始悄悄地朝床里边挪动。
他微微一笑,知道她是抗拒他的亲密举止,却不动声色,任其暗喜得逞地继续挪动,然后,在她挪动了几寸即将逃开他的手的时候,坏心眼地装作不经意一翻身,又将她揽住了。
果然,小女人身形又是一僵,沉默了好一会,却又不死心地再次开始悄悄挪动。
自然……又换来他的翻身一揽,然后,再挪,再翻,再挪,再翻,不消几个回合,她便被他逼到了墙边,再无可挪动之地。
他想,此刻被子下的那张俏脸恐怕是懊恼得很,心里则说着抱怨他怎地还没睡着或者之类的话。
不禁扬唇一笑,心中惬意,却凑近了她脸的位置,隔着薄被柔声道,“好了,别玩了,明早还要跟着寡人上朝呢。”
说罢,他便合上眼睛,一副疲惫之极的模样,而意识,却已奔向梦乡了了揽着她这温香软玉,他总是特别容易心安入睡。
而被子里的人等了许久,待听到外面没有一点动静,这才终于肯将脑袋伸出来一点。只是一侧脸,见到帝喾安睡的俊颜,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急忙将脸缩了回去。
只是,见他的确是睡着了,还是忍不住将整个脑袋都伸了出来。她差点给憋坏了,此时接触到外界清新的空气,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般等了一会,见帝喾毫无反应,显是深陷梦乡,便又开始悄悄地挪动身形,想从床上坐起逃出。
不料,她方挪动了几分,帝喾的手却一紧,又揽在了她的腰上。
她吓了一跳,心脏险些从胸口迸出,低头见帝喾依然是睡颜安详,唯有嘴角流露笑意,不禁暗骂道,这人坏得很,竟然装睡!
便只好按捺住逃脱之心,打算再等一会行事,他此刻装睡,不代表一晚上都能装睡。
却不知道,此时帝喾是真的身处梦乡,而那突然的一揽,其实是他身体的条件反射,他已打定主意不让她私自离开,身体也清清楚楚地记得这点,是以手臂感到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下意识地挪动将对方揽紧。
而她也没料到,她原本打算的等待一会,竟会是那般漫长,她不想被他的存在左右,可嗅着他熟悉的气息,却不由得心安了下来,加上夜色已晚,不多时,眼皮便打起架来,双眸一合,也沉沉睡去。
可这时,才是折磨的开始。
昨夜,她已接连做了几个莫名其妙的梦,而梦里竟涉及十年前的事,已让她心生诧异,可不料,今夜入睡不久,竟又奇异地回到了那梦里。
而这次,梦里的气氛更为诡异,她虽已见过那梦里发生的事,按理不该惊讶,可当见到自己亲手将剑刺入雾华体内,鲜血如洪水般铺天盖地袭来时,却还是禁不住大叫一声从梦里醒来。
“又做噩梦了么?”帝喾也被惊醒,起身见得她一身香汗淋漓的惊慌模样,不由得伸出手去,轻拭那张惨白脸上的冷汗。
她惊魂未定,一时忘了去拒绝他的亲近,听得他的问话,只是微微点头,秀眉紧锁。
此刻的她,觉得全身虚软无力,头脑昏昏沉沉,却只以为是最近精神不济,又只当这些是寻常的噩梦,便又倒下欲继续睡。
她什么也不肯交待,帝喾便也唯有微微一笑,他躺下身来,守在她身旁。
其实,白日里耗心处理朝事的他此刻也疲惫得很,只是却不肯睡去,反倒是仔细盯着千予面上的神情,英眉凝结。而见不久之后,对方面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