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吸了口冷气,这女子,这胆大包天的女子,方才的脱骨之痛,竟这般快地忘记了么?
连鲁莽无畏的正奇,也不禁出了身冷汗,国那群疯狂的人,竟然疯狂到这地步?攥紧了拳,目光胆怯地偷偷向那黑暗处瞄去,他们的王……该如何处置这放肆的女子。
“哈哈……”可谁也没有料到,黑暗里,竟传来了畅快的笑声,仿佛一个不常笑的人,突然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简苛的脸色变了,心中震撼不已,自从他跟随这主子以来,还从未听过喾如此痛快的笑声。
不适应,真的不适应,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担忧,以喾极端的性格,在这大笑之后,会藏着如何的危机?
“停下。”千予冷冷道,“我讨厌你的笑声。”
讨厌,从五年前第一次见面开始,她便讨厌他那淡淡的笑容,讨厌到连走路时也会失神想起那薄薄的唇。
“千予?”涂涂方从惊慌中回过神来,此时听到这如挑衅般的斥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从来不曾见过如此模样的千予,从千予第一天来公司上班开始,便只见得到那挂在唇角淡淡的笑,虽不甚与人亲近,却从未有过如此冷漠决绝的姿态。何况,还是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刻!
只是,这决绝……竟如此自然,仿佛从很久之前,便已是这副模样。
而在千予话音落下的一刻,笑声也止了。死一般的寂静中,是众人紧张的心跳声。
忽然,听到衣襟抖动的声音,黑暗中的人影踱着步子,缓缓走到二人的身边,居高临下望着一脸肃然的千予,依然白皙俊美的脸上,现出难得的笑容。
“如果你不是千凝,或许会是寡人十分欣赏的女子。”
“她……”她本来也不是千凝,涂涂正欲脱口而出,却被千予抢白。
“千凝犯了什么罪?”千予盯着喾的双眼,那深不见底的双眼,在听到她的问句后,竟掀起激烈的波澜。那是从灵魂深处迸出的仇恨的光,如同雪亮的利剑,能将人的骨与肉割得四分五裂。
“啪”一声,她背上挨了重重的一击,正奇的靴子狠狠地踩在她的身上,那力道让她全身剧痛,惟听见耳边咬牙切齿的声音。
“贱人!你还敢问自己犯了什么罪!”
正奇满腔的怒火倾泻而出,只恨不得再拿鞭子抽上几道,“要不是你的王兄疏祠居心不轨,贪图羲国的王土,亲手刺死了华公主,害得先王因病驾崩,王子们互相残杀,羲国怎会经历十年****,让万千百姓受颠沛流离之苦!”
“砰!”只觉得脑子中一根弦倏地崩断,千予整个愣在那里,华公主?先王驾崩?十年****?
她只记得,五年前那场穿越的尾声,当雪亮的银剑刺入她大红的喜袍时,对方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给自己的恍然,以及最后,她笑着说“晚安”离去时伏尧那被泪模糊看不清的面容……
她伏在涂涂身上,听着正奇的谩骂,以及好友的哭喊,往事如残叶般一瞬间被飓风从记忆最深处汹涌掀起,一切的一切,开始慢慢清晰。
是的,“雾华”死了,死在那一场举国同庆号称羲国最为华丽庞大的婚礼之上。
羲王死了,那虽与她无血缘却对她百般疼爱的慈父死了。她不知道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可她知道的是,当年那险些死在刺客剑下的温文男子,此刻已是羲国至高无上的新王,是能轻而易举夺去任何人性命的主宰。
而她,五年也好,十年也罢,现在的她,正是那个为羲国带来血雨腥风的人的妹妹,他的死敌。
可正奇有句话说错了,或许连喾也弄错了,在婚礼上,亲手用剑刺入“雾华”心口的人,不是疏祠,而是名女子,不,或者应该说,正是她此刻附身的人……国第一公主千凝。
忽然,发根传来钻心剧痛,有人粗鲁地扯着她的头发,用脚蹬着她的脊梁,逼得她仰起头来,那让人窒息的角度,仿佛要折断她的颈子一般。
“千……”涂涂慌忙上去想解救,可身旁的士兵几只大手伸来,扣住她动弹不得,一块带着血迹的破布强行挤入她的口中,她无法出声,甚至连呼吸都被沾上了血腥的味道。
“你这奴婢倒也真是有趣,竟然对你直呼其名。”喾俯下。身来,嘴角现出玩味的笑容,“看来,一定深得你欢心。”
“不……”千予一个警醒,冷汗袭来,脱口而出,“她不过是……”
“已经晚了。”喾冷笑道,“现在才来扮生疏,是不是太当我羲国无明眼人了?”
目光移向正忐忑不安的涂涂,嘴角冷意更甚,“方才本是一场好戏,可惜被打断了。”
可虽说着可惜,话语中,却没有一丝遗憾,反倒嘴角轻轻一挑,“不如……”
听到这两个字,士兵们脸上纷纷露出喜色,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又开始在涂涂身上放肆游走,那种猥亵与****,让涂涂不寒而栗。
“你!……”千予脸色变了,正奇却将她的头发一扯,让她的愤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