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晚安’……拆开来,便是……我爱你,爱……”手握银剑,忍住胸口钻心疼痛,她凄美地笑着,温热粘稠的红色液体从嘴角溢出,终是无法说出最后一个字,而后,血色染红了天空,染红了那片抚溟花一般雪白的记忆。
“华儿!”耳边有绝望痛苦的嘶吼,抚溟香气传来,风里有泪跌落的声音,可是,一切却已……
“千予!千予!”肩头被人剧烈地摇晃,她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来,却见到面前一张熟悉的面容。
“涂涂……”她愣在那里,然后,桌上闪烁的彩光斩断了她如麻的思绪。瞬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扶着额头,对着来人疲软一笑,“怎么,有事找我?”
“老娘真是快被你气死了!”涂涂板着一张脸,指尖都快戳到她脑门上,“这都第几次了?上班的时候都能睡着,还好老板今天不在,不然非扣了你的年终奖不可!”
看起来颇有当泼妇的潜质,张口闭口便老娘老娘的,可惜的是,这么泼辣的涂大小姐偏偏生着一张娃娃脸,越是生气,那红扑扑的脸庞便愈发可爱。
可这点却不能让对方知道,不然,还不知道涂涂要怎么数落她呢。
千予耸耸肩,十分捧场地笑笑,“知道了,下次我会放根针在旁边的。”
“得了得了,”涂涂撇撇嘴,一副刻薄的样子,“您老那比鸡蛋还光滑的肌肤,真戳几下还不得心疼死老娘我,赶紧看你的短信吧。”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可是,她就爱死她这点了。千予忍住笑,低头拿起一旁桌上的银色手机,看了看,嘴角又是一抹微笑。
“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又收到你亲亲老公的什么甜言蜜语了?”涂涂的神情顿时由怨妇变成长舌妇,探着身子,不怀好意地笑着,“离下班还有十分钟,明天就是周末,是不是今晚上又要去哪里浪漫?记得做好保护措施哦~”
“拜托,”她险些呛了出来,“我和宪明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放肆好吧?”
“少来这套,下个月就要结婚的人了,扮什么纯洁?”涂涂一把捉住她的左手,示意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笑得越来越坏,“你和你家宪明从小就青梅竹马,大学更是暧昧不清,现在你不过毕业工作一年便这么急着要结束单身生活,叫老娘不去怀疑你们是奉子成婚才是叫我为难呢。”
她实在太佩服这好友的想象力了,看看钟,将手机往包里一扔,“随你怎么想,我要先回去了。”
“看吧,慌了吧?”涂涂大笑着,“还有八分钟才下班呢,就这么急着逃跑了,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涂涂为自己的火眼金睛洋洋得意,可是看着千予头也不回向门口走去的背影,真正慌的人却变成她了。
“哗!”她听见液体凶猛冲来的声音,身体如同被冲天的海啸吞没,从头到脚都被冰寒刺骨的冷水浸透,可寒冷与冲撞之痛,却不是这苦难的主菜了了那水里,还掺杂着某些她再熟悉不过的成分,咸咸的,啮噬着血肉,如无数颗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啃食她遍体的伤口,一瞬间,疼痛钻心,生不如死。
“啊……”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的折磨,竟痛得叫了出来,她拼命咬住唇,才不让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流下。
“陛下,她醒了。”身旁一个男声高亢地禀报着,如邀功般雀跃。
她被疼痛折磨得奄奄一息,意识接近昏迷,原来,方才的一切,不过又是那场不堪回首的旧梦么?
她感到,颈上传来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凉,那凌厉的剑气,能轻而易举地割断她的喉咙。
她本该如旁人一般,肌。肤战栗着起了细小的疙瘩,可她并没有发抖,没有害怕,因为,她已连思考生死的力气也所剩无几,可是,她又听见了,那个冰冷如寒冬的声音。
“装死,寡人会让你生不如死……”
颈上有疼痛传来,她知道,那锋利的剑,已经割破了她颈上的肌。肤。
而那剑一转,坚硬的剑背将她的下颌顶起,有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那个冷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明明冷漠得不带情绪,她却听见了鄙夷与仇恨。
“疏祠,在哪里。”
疏祠,是人名么……
身上剧痛仍在,她昏昏沉沉,气息微弱,“不……不知道……”
“贱人!还敢嘴硬!”身旁有狮子般愤怒的吼声,仿佛有人要冲上来将她撕碎一般,“我要杀了你!”
她感到杀气呼啸而来,可颈上寒气突然消去,昏沉间见得冷光一闪,有一种空间被斩开的错觉,回神后,那杀气已被拦截在半路。
“陛下!”有声音不甘心地吼着,“这贱人是我大羲万民痛恨的仇人,是令我大羲国经历十年动荡的罪人,臣恨不得抽她的骨,饮她的血,吃她的肉!为什么不让臣一刀杀得痛快!”
回复的声音依然冰冷。
“疏祠未来,留着她,还有用。”
“可是,陛下……”那愤怒的男子依然执着,“臣已多次用刑,这溅人就是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