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蓉蓉的花宴上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物。只是想了想,陶蓉蓉还是让人将她放了进来,上下打量着不请自来的左夫人,面露好奇:“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请你过来?”
左夫人很是恭谦地行礼,口中说着言不由衷的歉意。陶蓉蓉也懒得听,直接摆了摆手让她停下来,问她过来到底有什么意思。
左夫人就立刻安静了下来,道:“今日前来,是想请公主殿下做主。”她这样说着,上前两步跪下,双手将书信碰上头顶,送到陶蓉蓉面前:“请公主殿下,为我左家做主。”
陶蓉蓉凝视了她很久,左夫人心中渐渐地不安,到最后甚至不敢呼吸。然后,陶蓉蓉才让身边的侍女上前拿起了那封书信。
“我公主府,可不是什么伸冤的地方,”左夫人听到陶蓉蓉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带着独特的冷淡,“若是人人都觉得自己不平,来找本公主洗刷冤屈,那我可就要忙死了。”
左夫人心中大定,道:“想来公主殿下知道荣国公府上发生的事,可那件事是小女无知,被人挑唆了。那背后之人,难道公主不想揪出来吗?”
她知道陶蓉蓉与洛成之间的事,说起这话的时候还是自信满满。只是片刻之后,陶蓉蓉轻启朱唇,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冷了心:“这背后之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心呃?”陶蓉蓉这样懒洋洋地说,“反正,胆敢犯到我手上的,打出去就是了。”
左夫人惊愕,为什么事情似乎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公主不是应该对荣国公很是上心,以至于这几年来都没有人敢向荣国公提亲,为什么这副模样,倒好似根本不在乎一样。
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地渗出来,左夫人不由有些无措。
这副表现落在陶蓉蓉眼中,让她轻笑了起来。就算是想拿自己当枪使,也要看看自己愿不愿意。花宴已经开始,陶蓉蓉觉得自己作为主人不好离开太久,当即让人请了左夫人出去,莹白手指按在小几上的书信上,给左夫人留下一句话:“这封信,我就先留下了。”
左夫人出了门,半晌没有反应过来,长公主这句话,到底是想说这件事她接下了,还是没有接下呢?
陶蓉蓉在左夫人走后的第一时间就将这封信撕开看了,看到那个不出意料的名字,她冷淡地挑了挑眉,将书信丢回桌上,让秋心过来收拾了。
一边往花宴的地方走着,陶蓉蓉一边琢磨,江听云做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花宴上很是热闹,江听云也赫然在其中。见陶蓉蓉过来,她立刻露出甜美笑脸,快步走了过来,拉着陶蓉蓉的手撒娇道:“殿下,公主府上的花可真好看,要是能以后常看就好了。”
陶蓉蓉似笑非笑:“我将花匠借到卫国侯府,不养出好看的花不允许回来如何?”
江听云似乎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却又笑了起来:“可日后我也是要嫁人的呀,要是嫁了人,夫家又没有这么好的花,难道要找公主殿下再借人?”
卫国侯夫人远远地听着江听云说话,被吓了一跳。这大庭广众的,怎地大刺刺地说起自己的婚事来,这丫头,当真是需要好好教导教导了。她仔细打量了陶蓉蓉一眼,见陶蓉蓉脸上依旧笑意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心中稍定。
随后她就上前,将江听云拉了过来,小声地指责了两句。后者嘟着嘴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来,悄悄地抬眼看陶蓉蓉,露出渴求帮助的眼神。
陶蓉蓉视若无睹地转过了脸去,与夫人们说起话来。
这些夫人们当中倒是有几个都是有秀女在宫中的,言辞之间都说起了新封的张美人。陶蓉蓉也就随声附和着,引诱着那些夫人们带过来的小姑娘们说话。
不多时,就将张美人在入宫前与哪些人玩得好,哪些人平日里有间隙打听了过来。
然后陶蓉蓉就若无其事地打量了一眼江听云,继续与夫人们说起京中流行的首饰服饰来。怎地这张美人,平日里与陶蓉蓉也是个不对付的?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最后在心底留下怀疑的影子。
将夫人们都送走了之后,陶蓉蓉让秋意磨墨,到最后却也没有写出一个字来。将狼毫笔不耐烦地掷下,她扬声叫了人套车入宫。
陶永安很是诧异这个时侯陶蓉蓉会来找自己,结果刚刚叫进来,就听陶蓉蓉说了一耳朵江听云的事。陶永安不由无奈,等陶蓉蓉说完,才问道:“这江家的小丫头,与你又有什么不对付了?你以前不是还挺喜欢她吗?”
陶蓉蓉这才惊觉自己说了半天,没有说到点子上,赧然低头,嗔道:“哥哥倒也不提醒我。”虽然这样不讲理地呛了一句,但是她很快就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陶永安皱起了眉:“你是说,这江家的小丫头,已经在背后推动了两桩这样的事了?”陶蓉蓉点头,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今日卫国侯夫人还与我说起,要给她定亲的事,说这些日子她倒是沉稳了许多了。”
陶永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最后却又一笑:“不过是个小姑娘,就算想干什么,又能闹出什么风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