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给她换房子,她拒绝;他送给她的项链钻戒,她从来不戴,依然躺在公寓卧室的抽屉里;他说给她买名牌包包衣服,她会生气地问他嫌弃她给他丢脸吗?就连最初借给她的一百万,他说过一万次不用还给他,可她依然雷打不动地每月存一部分钱到他的银行账户里。
在遇到任言之前,申启哲从来没谈过恋爱,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女人不都喜欢男人送东西给她吗?名车名包名牌鞋子衣服,钻石首饰更是女人的最爱。可这些任言好像都不稀罕,永远跟他算得清清楚楚,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总感觉有一天会突然失去她。
他沉黑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如果你非得弄个清楚,溺水身亡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没有经济上的牵扯,两人分手的时候更干净利索,不过你依然是我的债主,我欠你的钱还没还完呢。”任言说的坦荡。
申启哲的瞳孔骤然一缩,针扎似的疼,这女人果然早就想到了分手。他自嘲地呵呵笑了两声,喃喃地重复她的话,“没有经济上的牵扯,分手时更干净利索。”
他深邃的眸子染了雾气般在长密睫毛的遮掩下,溢满浓浓的悲伤,淡淡吐出三个字,“受教了。”
他伸手拿过任言装着药的袋子,找出一张创可贴,胡乱地扯掉胶带,贴在额头伤口处,扭头轻松地对任言说:“我的伤口没事,开车时会小心的。放心,我自己的命,我会珍惜,不会连累你。”
“那就好。”任言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时,一个苹果手机从车窗递了出来。
任言一愣,微微欠身往车里看去。
“手机是我还给你的……作为男人,我更不想欠女人东西。”申启哲凉薄的声音仿佛冰冷的空气般,直冻得任言打哆嗦。
她接过手机,车窗摇了上去,漆黑的车窗遮掩住申启哲的身影。
车子倏地从她身旁飞驰而去,排烟管冒出黑烟如野兽般咆哮着,向远处驶去,很快消失在星空下的夜色里。
任言站在原地,茫然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隐忍了很久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
申启哲没有去医院,而是直接回了公寓.
他走出电梯,就看见Andy站在他家门外,不自觉地俊眉微皱。
Andy在酒吧外被申启哲训斥了一顿后,生气走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担心他醉酒驾车不安全,开车跟上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到底去哪里了,只得到他的公寓等。她知道这段时间申启哲都没有回父母那里住。
Andy看见申启哲,迎了上来,语带关切地问:“启哲哥,你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啊,你头怎么了,流血了。”
申启哲额头上的创可贴早已被血迹渗透,像凋零的红色枫叶似的趴在他额头上,分外骇人。
Andy美丽的脸上流露出担忧心疼的神色,情不自禁地扯住申启哲的手要带他去医院。
申启哲烦躁地皱了皱眉,抽出被Andy死死握着的手,不耐烦地说:“你来这里干嘛,太晚了,快回去吧。”
“你的头伤得这么重,我怎么能放下你不管,跟我去医院包扎一下。”
“只是皮外伤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我累了,要休息。”申启哲拿出钥匙准备开门,Adny却堵在门前不让开,脸上倔强的模样一时间让他眼睛有点恍惚。
任言……任言,每次遇到两人意见不一致的时候,总是这样倔强地瞪着他,直到纠缠到他认输为止。
申启哲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血迹,鲜血沾染在他苍白的手指上。他仿似不曾察觉,也不觉得疼痛,很自然地将手臂垂下,冷冷地说:“让开。”
“我……我不让。”Andy一幅视死如归的架势。
申启哲铁青的脸上跃出一抹狰狞,锐眸盯视着Andy的眼睛,“我再说一遍,让开!”
申启哲陡然拔高的声音惊吓到了Andy,虽然申启哲对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可从来没有这么狠戾地大声斥责过她。或者说在她的印象里,他是倨傲的冰山王子,永远冷峻疏离地站在人群外,冷眼望着世间繁事,从没有令他动容失控的人或物。
可今晚申启哲为什么冲她发这么大的火?!
因为担心他,她这么晚都没回家,一直等他回来,得到的只是他的厌烦。他望着她的眼神冰冷到几乎将人活活冻死,没有一丝温度。
她对他这么多年的爱如烈火般熊熊燃烧,从来没有一刻儿熄灭过,却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她付出了她全部的真心,却换不来他的一个回眸,想到这些,Andy眼中的泪水如绝提的潮水般,汹涌而出,委屈的哭泣着,慢慢地挪到了一边。
申启哲的俊眉深深地皱着,别过脸去,不看Andy梨花带泪的脸,咔嚓一声打开了房门。他往房里迈进一步,脚步稍一停顿,“家里有药箱,我自己会处理,回去吧,路上小心。”
Andy一愣,转身看向申启哲,房门这时关上了。
“路上小心。”他这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