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村,这个地方当初乃是詹齐之乱的重灾区,整个村子被上面派来的人刮地三尺,让整个薛家村的人不得不整个村子都往外逃难而去,而天师道发展到费城的时候,便选择了这处地方作为一个坛口。
或许是为了显示东道主的大气,整个薛家村此刻是旌旗招展,就连迎来送往的信众都穿的是天师道特有的制式服装,薛家村中原来是薛家祠堂的一处大院也被他们改成了一座庙宇,庙中供奉的正是那天师圣母和文曲星君。
天师圣母仪态万方,在刘经纬看来,这天师圣母乃是按照李诗诗的原型进行雕刻的,之间她身着宫装,神态安详,手持花篮一只,脚下祥云缭绕,让人一看便不忍亵渎,真可谓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而在那圣母身侧,又是一人,此人乍一看来端的是俊朗不凡,之间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抹剑眉划过,腰间挎着一把略带弧度的军刀,而手中却拿着一本书籍,外面虽然是套着一件铠甲,但是却挡不住里面那件儒衫。
“咳咳,头儿,这个莫非就是你么?你什么时候成了这天师道的开山祖师了啊?”鬼眼盯着庙宇中的文曲星君问到。
这一问,也让刘经纬面红耳赤,当初他在费城与那李诗诗见过之后,给李诗诗讲解了一下神仙体系和天师道的道义,并且留下了前世流传千古的一篇《道德经》之后,李诗诗说是要闭关参悟,他便离开费城,后面的事情他也没去关心,所以这里的事情他自然也是无法得知。
“鬼才知道,或许跟我们上次来费城见到这李诗诗有关,罢了罢了,这事情我们可左右不来,走一步看一步吧。”刘经纬摆摆手,转身便要离去。
“星君慢走,圣母有请星君一叙。”就在刘经纬与鬼眼正要离去之时,却从神像后面的内院中走出一名道姑,行了一个天师道礼节之后便侧过了身子。
刘经纬和鬼眼对视一眼,这鬼眼好歹也是刘经纬身边的人,刘经纬以前跟刘诗诗的瓜葛他自然也是清楚一些,当下便将头一扭,毫无义气的转身出门而去,只是说了一句,“头儿,这晚饭我们就不等你了,想来你自己能找到吃食,走也走也!”。
刘经纬无法,只好道一声有劳,便跟着这道姑朝着里间走去。
“星君且自去,奉仙姑法旨,今日之内,任何门徒不得入内院一步,仙姑要与星君探讨阴阳之道。”这道姑说此话的时候一脸推崇,他们天师道讲的就是阴阳,世间万物的起源也就是阴阳。
而这阴阳学说乃是出自这位文曲星君,怎能让他们这些信徒不崇拜?只是在他们眼中颇为神圣的阴阳之道听在刘经纬的耳中却是那么炸耳。
“如此便有劳了,我自去便是。”刘经纬也是一稽首,逃也似的朝着内院走去。
跟外面香火旺盛,信徒朝拜的热闹场面不同,这内院显然是被精心打理过的,原来的祠堂进来之后便是一处天井,周围便是一处处厢房,此刻这天井还是天井,但是平端却多出许多花草,而那些厢房也被重新拾掇过,并不显得老旧。
这里房间也有十来间,这可让刘经纬犯难了,那李诗诗到底在哪一间他可是不知道的,亏得这里还没有人能问,难不成要自己一间间的去敲门不是?
就在踟躇间,只听得正中厢房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那房门也被“吱呀”一声打开了来,看来那李诗诗已经知道刘经纬进来了,是故开门相迎,刘经纬摇摇头,既然人家姑娘家不介意,他一个男人又何惧别人闲言碎语?整了整衣衫便大步走了上去。
刘经纬走进房门,也不待那李诗诗招呼,只是自顾自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且看那李诗诗,仍旧是那番倾国倾城,只是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却少了那份世俗气,也没有了以前的狐媚,若是用上清丽脱俗这四个字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只见这李诗诗怎生相貌?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刘经纬见这李诗诗不做圣母打扮,而是穿着如此艳丽,便开口问道,“此刻我是该你叫你诗诗姑娘呢,还是天师圣母呢?”刘经纬翘了个二郎腿,端上桌上的一杯茶水便喝了起来。
那李诗诗见刘经纬端起那茶水便喝,突兀的俏脸一红,随即也是扑哧一笑,这笑靥一生,饶是刘经纬定力不弱也看的痴了,“名号本就是用来称呼的,公子随意,若是真要追究,那么我是该叫你刘公子呢,还是该叫你文曲星君呢?”
“噗!”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刘经纬顿时将刚入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罢罢罢,你赢了,除了那劳什子文曲星君,你爱咋叫咋叫!”
刘经纬说完这话,便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只是这下他却有些不自在起来,为何?只见那茶盏之上赫然还留着一个淡淡的口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