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等着他直说目的。
“皇上自小身体就不好,日日都要用药养着,安乐侯在世时是他亲自备药,如今安乐侯不在了,梁府又归我管,皇上的药,自然是由我来准备。”
赤泌微微眯眼,他听出了易水寒话中深意,却还是不接话,等着易水寒更露骨的表示。
“走吧,再不走皇上该歇息了。”易水寒对赤泌笑笑,“舅舅会为你铺好路,并扫除一切障碍。”
障碍……赤泌微微仰头看坐在龙椅上的赤耀,他低着头,一边听易水寒描绘当时情况,一边翻阅奏折,表情淡淡的,似乎易水寒说的不过是家长里短罢了。
易水寒深情并茂的说到口干舌燥,赤耀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轻轻唔了一下,易水寒便住了嘴,氛围有些尴尬,但没有皇上吩咐,他们只能杵在那里不走也不语。
过了许久,赤耀批改好所有奏章,伸伸懒腰时才发现易水寒和赤泌都没有走,便问:“爱卿还有事情要奏吗?”
易水寒忍住心头怒火,眼中闪着冷光,低头道:“安乐侯已仙逝,却又没有留下半点骨血,不知皇上可有何时的人选继承爵位。”
赤耀把奏折整理好,又吩咐了身旁的宫女几句,然后问易水寒:“爱卿有何好人选?”
“我听闻梁府旁支有一五岁男童指物作诗立就,是难得的神童,不知皇上认为如何?”
赤耀微微眯眼,然后笑道:“朕知道了,会派人探听的,爱卿请回吧,清河王暂且留下,陪朕说说话。”
易水寒恭敬的退后再转身离开,赤泌也慢慢走到赤耀跟前,问:“不知皇上想聊些什么?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赤耀看着与自己年岁相似的叔叔,随口问道:“朕听说清河王继承安乐侯的衣钵,医术也十分了得,不知你可看出安乐侯究竟是死于何毒?就连神医都能毒杀,可想而知,定是高手所制。”
赤泌立刻警惕起来,摇头道:“臣学艺不精,不知师父死于何毒,更不能救活师父,赤泌有罪。”
说完就要跪下,赤耀立刻虚扶住他,道:“此事不怪你,只是如今安乐侯都被毒杀,朕实在是寝食难安,宫中的太医又大多学艺不精,朕更信叔叔你。”
“臣愧不敢当!”赤泌退后两步跪下,“臣只是多读了几本医术罢了,哪里比的上宫中医术炉火纯青的太医!”
“朕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赤耀依旧是面无表情,声音却变得严肃了许多,“从今日起,叔叔你就留在宫里,朕的饮食起居都拜托你了。”
赤泌埋在胸口的头立刻抬起,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赤耀,但很快又低下去,一瞬间思绪万千,看样子,赤耀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若自己留在宫中,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又离自己的营地泌水城相去万里,时间久了皇上总能抓着自己的把柄,随便按个名头把自己杀了,自己却没有半点法子抗拒。
“叔叔,你在想什么?”赤耀等了许久也不见赤泌回答,似是知晓他心中惧怕,于是安慰道,“叔叔,朕若是平安无事,定会保你太平无忧,你且放心。”
赤泌知道此刻他退无可退,若是不答应,赤耀肯定还留有后手处置他,只能握紧了拳头磕头道:“臣遵旨。”
“既然如此,叔叔便从今晚就陪朕一起用膳吧。”赤耀微微偏头看着窗外的天空, “有叔叔在,朕便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赤泌的拳头渐渐放松,身体伏地大拜说:“臣定不负皇上的信任,绝不让小人有机会谋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