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觉得您的身份对药儿有威胁,我知道您绝无这个想法,可见那幕后真凶就是易水寒了。”
梁太后叹息一声,道:“哀家已是垂暮之年,哪有那样的精力,之尘的婚事才是哀家最最在意的,他都这样大了,却还是没有成亲的想法,阿涟……”
涟漪心中隐隐猜出梁太后说这话的意思,于是笑道:“安乐侯人中龙凤,自然是要找一个配得上他的人,而能和他登对的,又何其难遇,所以太后你不必焦急,总会有的。”
“阿涟,你我之间就不必绕弯子了,哀家直说,你莫生哀家的气。”梁太后搂住涟漪的肩,如孩时一般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涟漪的脊背说,“当年,哀家擅自做主,把你许配给阿喾,就是希望借你来保护阿喾,可惜事与愿违,哀家便想让子尘娶你,他虽说脾气不好,但心地还是好的。”
心地好不好,涟漪不敢妄下断言,但凭着他多次救过自己,涟漪还是点头回应。
梁太后继续说:“那时他把聘礼送到你公主府了,你没答应,反倒是接受了容璧,如今,容璧的身体弱不禁风,不是什么好归宿,你还风华正茂,不如嫁给子尘,你们二人相互扶持,定能安稳携手一生。”
涟漪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撑起身子看着梁太后的眼,坚毅说:“太后,我不必借助安乐侯的庇护度日,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你们。”
梁太后摸摸涟漪如云的发髻,惋惜说:“你还这么年轻,就做好了孑然一生的打算吗?”
“太后,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人,你不必担心我。”涟漪安慰道,“他待我很好,能够纵容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也可以替我拒绝,一切我不想做的事情。”
梁太后看着涟漪的脸,细细咀嚼她说的话,最后化成一句叹息说:“真好,能够拒绝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涟漪又趴回梁太后怀中,像孩时一般撒娇说:“太后,从今以后,我住在未央宫陪你好不好?”
“那公主府……”
“那里早已荒凉,不如未央宫温暖。”涟漪说。
梁太后知道涟漪是想要保护她,把易水寒安排在她身边的都清理干净,于是答应说:“好,阿涟,谢谢你。”
“太后说什么胡话,应该是我谢你。”涟漪怪道,“来未央宫蹭吃蹭喝,你不会嫌弃我吧?”
梁太后知道,涟漪如今已经独揽大权,根本没问幼帝也没与容丞相商量便把虎符给了阿喾,只怕朝中如今已是满朝非议,于是再次说:“谢谢你让阿喾替墨歌报仇。”
“不必谢我,我只是想要替哥哥报仇罢了。”涟漪否认说,“哥哥也是死在猃狁人刀下,只要我掌权一日,就会让他们更早毁灭一日!”
“好,好!”梁太后一连说了两个好,“有青俍皇后的气势,阿涟,哀家信你可以。”
涟漪轻笑,然后站起身说:“夜已深,阿涟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早再来请安。”
替梁太后关好门,涟漪再与含英寒暄几句,就又提着宫灯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宫巷中,夜露更浓,有一人着蓝衣站在宫墙之下,用倾城的笑容望着自己。
涟漪也轻轻一笑,然后丢下宫灯扑入那人怀抱,说:“修竹,你来了。”
修竹用拥抱的力度回应涟漪,涟漪被勒的不太舒服,于是说:“修竹,轻点。”
修竹立刻慌乱的松开手,他是妖,力度自然比常人大上许多,所以对涟漪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只是偶尔还是控制不住力度,不由懊恼了起来。
涟漪见修竹这个样子,于是主动拉着修竹的手问:“妖身做好了吗?”
“做好了。”见涟漪主动提起,修竹的眼睛放着光,“下一世,你我同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