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焦急的在殿外走来走去,见一个宫女出来,就会拦住问:“贵妃的状态如何了?”
宫女们都是不断摇头说:“奴婢不知。”然后快速离去。
皇上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强迫自己冷静,身体就颤抖的越剧烈。
容宓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够把所有的心思都毫无隐藏说给她听的女子,他怎么能够失去?
他似乎,也爱上了容宓。
太医说,容宓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应该就是在宫外的那次,让容宓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知道,那个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很难保住了。
皇上极为自责,若他能够多关心容宓一点,若他能早点发现容宓对他的重要性,容宓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磨难了。
他害怕,害怕容宓不辞而别,那恐慌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即使当年征战沙场的时候也没有过。
这种恐慌,就像是害怕维持血液流动的心脏快要死掉一样。
容宓,就是他的心脏。
他的心,在不经意之间,割地称臣。
很幸运,非常幸运,容宓没有死,甚至腹中的孩子也没有消逝,皇上日夜守在容宓床榻边,等着容宓苏醒时,就给容宓道歉,请求容宓原谅他的忽视。
当容宓睁开眼,皇上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时,容宓反而泪水涟涟的扑在皇上怀中说:“皇上,阿宓还以为见不到您了!还好,阿宓醒了,阿宓没有弃皇上而去。”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握着容宓的手,双眼深情的看着容宓,无声胜有声。
从此,皇上每日都陪着容贵妃,再不踏入别的妃嫔宫中一步,别人只当容贵妃是因为腹中的孩子而得了圣宠,只有一个人,知道并非如此。
墨皇后知道,皇上爱上了容宓,那个看似毫无心机,安静内敛的容宓轻而易举的得了皇上的心!
墨皇后愤怒,愤怒容宓在她眼皮子底下怀了龙种,愤怒皇上爱上了别人,这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她可以容忍皇上不爱她,可她不能容忍皇上爱上别人!这是她作为皇后的尊严!
墨皇后也想尽了方法,想要弄掉容宓腹中的孩子,可是,皇上护的太严,每日都陪在容宓身边,墨皇后无从下手。
容宓再也不能出寝宫,吃的喝的用的,都是皇上亲自把关,再没有人敢打容贵妃腹中孩子的主意。
藏在深宫的容宓从来都不觉得无聊,因为每日都有皇上陪着她,为她画眉,为她结发 。
容宓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皇上久居容贵妃宫中的消息也传了出去,甚至惊动了朝臣,讽谏皇上应该雨露均沾,不能专宠一人,甚至连皇后都忽视了。
皇上不想让容宓听到这个消息,可容宓还是知道了,甚至和他发脾气说:“皇上,您不许再留在我宫里了。”
皇上点了点容宓气鼓鼓的脸,笑道:“朕不在你宫里,哪该去哪里呢?”
“很多地方可以去啊,例如青梁殿。”容宓问的小心翼翼,看皇上的脸色没有变化才继续说, “皇上,你很久没有去皇后宫中了吧?”
皇上点头,然后把容宓按在梳妆镜前,拿起眉笔就为容宓画眉,容宓动弹不得,无奈只能鼓着脸,不再提这件事。
从此以后,每当容宓提起这件事时,皇上都会想方设法敷衍过去, 渐渐的,容宓也不提了,毕竟,没有女子是真的大度的舍得让心爱的男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段日子,皇上永远不会忘,他和容宓就像平民百姓一样,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互相利用,也不是举案齐眉,而是真正的相濡以沫。
他下朝之后就是去容宓宫里,有时候会带上一些小玩意,有时候会带上一些点心,就是怕容宓会觉得无趣,在那四四方方的寝殿内。
而容宓会在宫里为腹中的孩子绣衣裳,从襁褓到三四岁,从帽子到鞋子,都是容宓亲自动手,不许别人插手。
皇上心疼容宓的身体,怕她长时间的绣花会伤着眼睛,便特意送了好几袋子花的种子,要容宓种,并说:“等这些种子发芽了,孩子就出世了,你再慢慢缝制衣裳也不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容宓笑着应了,也没有再缝制衣裳,每日的日程从绣花变成的浇花除草,轻松的很,偶尔还会坐在椅上晒晒太阳,唯一不变的是,捧着一本《乐府诗集》念诵还有抄写。
皇上依旧怕容宓感到无趣,便送了一只会唱戏的鹦鹉给容宓,容宓却摇头说:“皇上,这后宫有你也就够了,何必再把它也关在这里呢?”
“对,有你就够了。”皇上便把那只鹦鹉放了。
容宓的纯善美好让他沉醉,他难以想象,在容府那样阴谋算计的世家里,会有容宓这样如莲花一般圣洁的女子,他难以把视线转移。
后宫中的消息,皇上再也没有关心,因为他一心扑在容宓身上,丝毫不在意别的妃嫔的死活。
很快,六月时,容宓顺利的生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