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一边吹着还没有吹干的头发,一边哭了起来,就在她洗个澡的功夫,他居然偷偷背着她打给那个小贱人,还说要陪她过生日!
她觉得自己的忍耐真的到了极限,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于是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大声的吼道:“离婚吧,你去找她吧,孩子归我,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要。”
“我最爱的永远是你,真的。”周年早已习惯了摇摆于妻子和情人之间的日子,他以为他找到了平衡,却不知一直忍让的妻子今日为何又爆发了,他紧忙进了浴室,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终是哭了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头发,连一缕头发被卷进了风筒后面都不知道,向来嗅觉敏感的她,也因着他一身的酒气没有闻到风筒传出的刺鼻的焦味,她想着用些清水擦去玻璃上满布的雾气,看看他这次又会摆出什么样的面孔继续哄骗她容忍他在外养着一个情人,于是将手伸向了水龙头的开关,随后一股电流通过了两个人的心脏……
秦岚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明朝,她成了北京城巨商万光济的独生女儿,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恶俗的戏码,在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的同时,撕心裂肺的想着女儿。
万光济眼见女儿病了一场之后连人都不认了,请来了不少的大夫,可是大夫们个个儿都说她闺女啥毛病没有,就是查不出失忆的根源来。
所以万光济以为自家招惹了哪路神仙,花了重金从法华寺请来两个高僧,做了整整半个月的法式,可是‘万朵儿’仍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当万光济扯着秦岚要给她灌一碗黄符泡的水的时候,万朵儿她娘邓素欣终是因着心疼女儿给拦了下来。
“我这大家大业的,就指望着这孩子继承呢,难得我们从小培养她,她也敏而好学一听就懂。她病一场就全都给忘了,这从头教起可是要难死我了!”万光济气得将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水花溅到了秦岚的脸上,她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幸亏没让她喝这玩意儿……
“爹,您也说了,女儿聪明着呢,如今是把人和事儿都忘了,可是学习能力还是有的啊,您的家业不会败在我的手中,反而会得以拓展,您信不信?”秦岚劝慰着万光济,心中苦笑,周年那才叫家大业大,半个亚洲的电子产业都被他垄断了,如果不是她尽心尽力的帮他经管企业,他也没时间去找二奶。她心说万光济不过掌握着北京城几条经济命脉,就觉得自己只手遮天了,当真是可笑。她不信她一个三十世纪的亚洲行政总监会搞不定他那几个店铺和渠道。
“难得你忘了一切还如此上进,我万家有福啊!”万光济听完女儿的话便老泪纵横,女儿下了这么大决心,他再颓委下去当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万光济想着明天就带着女儿重新去熟悉那些店铺和人脉,心说他能教会她一次,就能教会她第二次。
秦岚自袖袋中掏出方帕给万老头擦了擦眼泪,心说只要他不再整些个和尚、道士的折腾她就好,却不知万老头打定主意要重新培训她这个接班人,明日就带她上战场。
万光济从第二天就开始带女儿熟悉家族企业,用了六个月的时间才将所有的位置都走了个遍,并且重新向秦岚介绍了店面的人和各种渠道的人。
幸亏秦岚是个记忆力好且懂得归纳总结的当代精英,她虽然累得够呛,却在每每看着万老头坚毅的表情和眼神的时候不想让他失望。
所以当秦岚提出可以用更加方便的方式记账的时候,万老头那仿佛看着天神降临般的眼神,着实是鼓舞了她的斗志。
这半年的忙碌让秦岚想通了很多事情,既然她已然穿越到了这里,就应该在这里好好过活才是,三十世纪已经被她翻了篇,都归纳到上辈子的事儿去了,她把上辈子过得不明不白的,这辈子她一定要遵从本心好好活一回,从今往后再没有秦岚,她就是万朵儿。
话说郑晴朗如今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他想到他爹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然闻名于世,就觉得自己仿佛太过平庸了。
其实这完全是郑晴朗的虚荣心和上进心一起作祟的结果,如今下西洋的所有费用都要靠他来运筹帷幄,连继承了夏元吉抠门诀窍的夏开东都自叹弗如,直说大明除了郑晴朗没人能把这么庞大的款项处处都用在刀刃儿上。
郑晴朗如今还兼顾着几个小皇子的理财和骑术等课程,已然是名符其实的帝师,这可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奇景,因为他自己也不过才二十二岁。
显然郑晴朗秉承着能者多劳的勤劳品德,觉得自己还能多做些事情,所以毅然揽过了夏开东筹款的其中一部分款项,心说他不但要证明自己很会花钱,还要证明自己很会筹钱,就像他爹当年一样,就像他爹口中的师傅道衍一样。
郑晴朗特意揽下了最难搞定的北京富商,心说那些小杂鱼他还真看不上眼,于是第二天一早就下了拜帖,不想那万光济竟是不见他。
郑晴朗在门外候了一个时辰,心说这富户财大气粗的当真是什么都无所畏惧,眼见这么蹲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转身离去另图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