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替我给竹青捎个话儿,就说我有话跟他说!我脖子上这块玉是暖玉,价值连城,我把这个给你!”明月苦苦的哀求着,最后终是决定用家传的宝玉贿赂狱卒,她必然躲不过一死,如若让她在死之前再见一见竹青,她也死而无憾了。
感情当真是可怕的东西,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深入你的骨血,如影随形。
“这…….我可以替你去说,但是竹大人来不来我可没法保证。”狱卒张伟收了暖玉之后,急忙转过身偷笑,这个傻女人居然还指望他能去报信,待不日王爷要了她的脑袋,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卖了这块美玉了。
朱高煦走进水牢之后,隐约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于是他屏住呼吸,不声不响的走上前,于是便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他直觉明月与竹青有染,她那腹中的孩儿一定是竹青的,于是气愤的一刀砍了狱卒的脑袋,之后恶狠狠的盯着水牢当中污秽不堪的人。
“王王爷!”明月做梦也没有想到王爷会来水牢中看他,心知刚才两人的对话怕是被他听了去,只觉脊背生寒,立刻哭喊道:“王爷,求求您放了明月吧,明月怀了您的骨肉啊!”
朱高煦怒气正高,一刀砍碎了牢门上的锁链,只听‘当啷啷’声响在这阴暗的地牢当中尤为清楚,且十分的慑人。
就在明月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朱高煦已然淌着浑浊的污水来至她的身前,一刀剁下了她的脑袋……只听‘咕咚’一声人头入了水,朱高煦被溅了一脸的血水,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初因着繁星,他并没有要了这个女人的性命,如今本想放她一条生路,让她生了孩子后好生将养,却不想,她竟然胆敢与他的部下有染,而且还有了孽种!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从父辈就一直为朱高煦效力的竹青,被朱高煦的人用马车拖到了荒郊野外,被大卸八块了……
七月是个燥热的季节,郑和因着船队不能出海,每天陪着妻儿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纳凉,这日三人正喝着苏浅特制的冰糖雪梨,玩着苏浅特制的三十世纪扑克牌,突见太子朱瞻基便装而来,急忙起身施礼。
“快起来,我这本就是偷着来的,瞻基敬重二位,不想受二位这么大的礼。”朱瞻基十分不解他父皇对待郑和夫妇的态度,明明没有两人相助,他是否能顺利登基还是个变数,不想他事后竟是对两位恩人置若罔闻,连皇爷爷穷尽一生推崇的伟业都生生给捏断了。
朱瞻基发现,他竟开始憎恨自己的父皇了。
如果说当初父皇教他要夹着尾巴做人,他有些厌恶他的行事作风,那么到他切断了皇爷爷的下西洋伟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开始恨他了……
父皇每日抱着他的‘仁政’,闭关锁国,当真是要让大明本是飞速前进的步伐停滞了,显而易见的,不久就要倒退了吧。
等邻国的铁骑带着先进的兵器来犯的时候,他的‘仁政’能够阻滞他们的脚步吗?
其实在朱瞻基的眼中,皇帝理应是他二叔那种能征善战、果敢狠戾的人,他皇爷爷常年将他带在身边,所教授他的,绝对不是他父皇如今的治国之道。
所以躁动的火苗开始在朱瞻基的心中滋生,谁曾想到这二十岁的稚嫩胸怀,已然揣着了这天下,已然为这天下做好了打算……
“太子如果不嫌弃,就常常我亲手调制的冰糖雪梨,很解暑的。”苏浅笑着为朱瞻基端上一碗冰糖雪梨,之后就拉着儿子告退了,朱瞻基显然是有话要跟郑和说,这孩子从小就主意正,也不知现在是存了什么心思。
朱瞻基落座以后,先是喝了一口碗中的汤汁,之后吃了一块梨子,只觉清凉舒爽,口舌生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说句唐突三姨娘的话,瞻基期望日后也能找到如此佳人。”朱瞻基放下碗,眼见三姨娘带着郑晴朗走远了,这毫无避忌的才开口道。
“太子谬赞了,还望太子能得偿所愿。”郑和闻言心中微怒,这小子的脾气秉性像极了先皇,明着夸你,却还要占你的便宜。
“姨夫,实不相瞒,瞻基这阵子心中备受煎熬,永乐新政全靠下西洋拖动,如今父皇违背皇爷爷的先志,让瞻基十分的痛心。”朱瞻基说完看了看郑和的脸色,心说他姨夫是个正直的人,他断不能用旁门左道与他套近乎,势必要言辞恳切才行。
郑和闻言并没有表态,太子这话已然有些欺君罔上,他是断不会接口的。
“瞻基保证,只要瞻基在,皇爷爷的海船必将重归大海。还望暂时的等待不会磨灭姨夫心中征服大海的斗志,我大明的船队还等着你带领呢。”朱瞻基心知郑和不会多言,也没指望他表态,他心知郑和与皇爷爷对大海的执念是一样的,他根本无需试探。此次来,只为给他一颗定心丸,也是盼他在日后万一知道了真相之后,不要与他心生罅隙,他可全都是为了下西洋的伟业,为了大明。
“天也晚了,瞻基这就回了。”
郑和眼见朱瞻基似是得到了解脱一般的表情,不知他此次来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