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靖瑶那近乎恳求的声音刚一落下,煜云那毫无神情的眼睛就望向了靖瑶,只见他唇角轻轻一扯,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淡定温柔的声音霎时响起:“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刚刚那一刹那我只是比较震惊而已。我相信你的医术,你一定可以清除我身上的毒素的,也一定可以让我的双眼恢复光明的,我相信你!”
此时的靖瑶已被煜云那姓感温柔的声音给电的晕头转向了,只知道下意识的应允着:“嗯,我一定可以的,你放心吧!”
“好啦,不要那么沉闷了,我还是喜欢你跟我斗嘴时的样子,话说有件事儿,我一直很想问你。我身为一堡之主,为何还要知道厨房的路?”煜云率先将话题转移。
“哦!那身为一堡之主,怎么能连自己居住之处厨房在哪都不知道呢?这要是被人传出去的话,该有多丢人啦!”靖瑶收起那抹对煜云表现出那种君子风度时的赞赏之意,柔声笑语的回答。
“哦?是这样吗?”煜云微眯起双眸,原本无神的双眸中散发着无限的危险,他听出了靖瑶声音里的笑意,“那为何我总觉得你是故意在耍我呢?”
靖瑶一惊,也不管煜云是否能看见,连忙摇头否认:“哪有,奴婢可不敢,还望堡主大人不要随意揣测。”
“我表示深深的怀疑。”煜云霎时恢复平静,整个气息为之一变。
靖瑶闻言,偷偷的吐了吐舌,她的确是故意的没错,可那并不代表着她有那胆量让煜云知道事实。哪知煜云在未听到她的辩解时,遂挑了挑眉,望向靖瑶这方说:“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啦?是被我说中事实而无话可说了吗?”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一直都住在这儿吗?”靖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跟煜云周旋,遂立即转移话题。再则她翻遍了唐师伯留下的《毒经》,只发现“断魂隐”的症状与煜云的病症比较相符,但据她这些天对整个韵澜轩的观察,并未发现红木或是醉海灵芙之类的东西,是以,她必须要从煜云这里了解清楚才行,但这种事情又不好明说,只能旁敲侧击的打探一番。
“不是,我是两个月前才搬来这儿的,之前我一直住在老宅里,这里只是偶尔办事儿时才来小住一段时间。”煜云品着带着一丝清甜的茶水,不禁心里都冒出了丝丝甜意,一直以来他可都是喜辣不好甜的,为何这会儿会觉得这丝清甜入口的感觉也非常不错呢?难道是他感觉到了这坏丫头的细心与关心吗?跟她相处这些天,他知道靖瑶并不止是如母亲所说的略懂医术而已,而是非常精通医术药理,凭他几次发病,她都能及时的救他,且又能减轻他的痛苦,还时不时的在他的膳食中加些“无伤大雅”的调料,这样的人怎么会只是“略懂”医术之人呢?
“那你先前住的地方所用的家具是用红木制成的吗?”靖瑶追问。
“不是红木制成的,我们府里的家具都是用檀木制成的。”煜云一口饮下杯口的茶水,非常肯定的回答。
“会是檀木吗?”靖瑶心中充满疑惑不禁再次反问。
“是的,我们府里和整个苍穹堡里的所有居所都是用檀木建造的,只是品种不同罢了,你问这个做什么?”煜云被靖瑶问的莫名其妙,这丫头怎会突然对家具的制材产生兴趣了?
此刻的靖瑶早已陷入沉思,按煜云这么肯定的说法来看,那就排除了煜云无意中将红木与醉海灵芙这两样东西摆在一起长达半年以上的可能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是被人下毒了,虽然此时靖瑶心中早有了想法,但她嘴上却装着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我希望你对我不要有所隐瞒,刚才你可是说过有事不会瞒着我的,说实话吧。”煜云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可是他那敏锐的感知能力可是毫不逊色的察觉到了靖瑶并未说实话。
“真的只是好奇而已,我看韵澜轩内大部份的摆设都是由檀木构造而成的,不禁好奇的想问问除这儿之外的其它地方是用什么材料构造而成的而已。”不知为何,当靖瑶得知煜云可能无药可救且时日不多之时,心里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心里闷闷的,酸酸的,好像一不小心眼泪就会掉下来似的。此刻面对煜云的追问,她只能强压沉闷的心情,装作云淡风轻般的回答他,只因不希望他继续追问下去。难道这仅仅是因为她作为神医无法挽回患者生命,眼睁睁看着他在眼前逝去时的那种沮丧吗?貌似也不全是,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无法医治的病人在她面前闭上双眼的事情发生,可那时的心情似乎不似现在这般难过。
听见靖瑶沉闷的声音,煜云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紧张的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跟我说实话呀?你这是想急死我吗?”
“哟,咱们大堡主这是在关心我吗?哎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这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呢?”靖瑶压抑着沉闷的心情故作轻松的调侃着煜云。但煜云此时无意间所流露出对她的关心却令她感觉很窝心,也很感动。明知他双眼看不见,她仍固执的将脸偏到一旁,不愿凝视煜云那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