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做出那样的决定就有承受后果的准备，而这个后果，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凌惜语有几秒钟的时间不敢相信她自己的眼睛，她看着他脸上一瞬间闪现出来的狠戾的神色。
凌惜语的神情里出现了一点慌乱：“方骁斐，他可是你的好朋友啊！”
“当年他为了我的妻子，不顾情面的抽掉资金，让我差点陷入一盘散沙的僵局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朋友妻’呢？”方骁斐冷哼一声，那投在凌惜语身上的眼神明显的暴露着他此刻的怒气，“在他做了那个决定的时候，他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所以我更加不必再顾及到他的什么颜面。我一定会让你再次成为我的女人！”
当年，黑曜突然抽掉资金，银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渠道得到消息，压下了那笔至关重要的款项。原本他是可以从斐然那边获得一些援助的，但是黑曜做事都一向都心思缜密，又怎么会有漏网之鱼呢？方骁斐轻轻冷笑了，那抑郁的笑声让凌惜语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忍着莫名的恐慌，试图挽回了一点连她都不知道的什么东西：“方骁斐，那都是我的主意，跟他没有关系的，你要怨的话就怨我，是我求他帮我离开你身边的……”
“都是你的注意？”方骁斐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似乎想笑但又好像笑得很痛苦，“没想到我的女人，竟然对黑少能有那么大的影响，竟然能让他对自己的兄弟下这么很的黑手？”
黑曜摆在那里，一直都是方骁斐心里最介意的一个话题。有时候就是这样，怪不得有人会愤世，当你越想着去逃避某一样东西，某一个想法，但是当那遮挡着的白纱一被掀开的时候，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凌惜语仿佛可以体会到他心底没有表达出来的恨和痛，那种切身的如同背叛的痛，她感同身受。她能感受到他投诸在她身上的目光里所包含的怒意有多炽。
但是她必须要用更加强烈的言语去保护自己。她不能再让他再有伤害到她的机会了，她更加不能再伤害到黑曜，她造成的伤害已经太多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我的心里也同样恨，甚至比你还要恨。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失去我自己的孩子，要不是因为你跟周莹莹逼得我几乎走投无路，我怎么狠心到扼杀了我的孩子，要不是……”那些往事历历在目，虽然时间似乎已经陈旧，连回忆也几乎变淡了几分，但还是轻易牵引出了她点点的泪花，“为了报复你们，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我却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让我这样去做。我再也受不了，受不了再若无其事的待在你的身边，那会让我想起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那会让我变得更加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凌惜语痛苦地看向他，方骁斐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她的眸光里，眼底有一抹刺痛，她说，“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你，所以我才找到黑曜，求他帮我……”
在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她话里流露出来的痛让他难得柔顺的配合，亦或是她话里还透着的袒护让他心里郁结而默然，他只是冷冷的将她的苦笑纳入眼底。
“其实，你不是也应该要感谢他才是吗？要不是他，你至今可能都还要继续忍受着我，跟我这种女人过着那样痛苦压抑的生活，你也觉得难忍万分吧。摆脱了我，你可以去追寻你想要的生活，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真爱，就像现在的你，多好啊！”
方骁斐觉得不只是她的这一番话让他觉得刺耳极了，连她脸上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嘲讽他的笑，让他恨不得用力地抹掉。
“你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我已经决定了，你把它当成是在报复你或者是在报复他都可以，我不介意。”方骁斐的声音里带着轻讽，言语里的邪佞和霸道一览无遗，“而且，我的报复不会就这么简单，我不仅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还要你的孩子。”
那句话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冒上来的魔音，冰冷而晦暗，却好像宣告了她的结局。那一刻，凌惜语以为他已经发现了那个至今为止还是秘密的小念。
“我打算让你再次怀上我的孩子，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扼杀他。”方骁斐眯着眼眸，眼里有凌惜语看不清楚的光芒，“记住，以后你的都是我说了算。”
不知道是因为他依然不知道这个秘密而该高兴，还是要为他那些残酷无情的话而愤怒，凌惜语的脸还是悄悄的白了。
“方骁斐，如果你是在侮辱我，你已经成功了！但是我会将你今天说的话当成是玩笑，我不会放在心上。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方卓集团和我们公司的合作，除此以外，不会再有别的，我们之间只有公事，不应该牵涉私人的恩怨。还有，你也千万别忘了，你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女人了。你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该明白的，她一直都在，你要是为了她好，你就专心的好好的对待她。”
辛琳琳？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她刚才是在说，辛琳琳一直在他的身边，要他好好待她？
方骁斐的眼神玄然，看着她。审度的目光变得愈来愈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