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萧笑唤道,莫黛抬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眼睛虽然还是那么黑亮,但却看不到她,萧笑的鼻子忽然又一酸,跟着就骂道,“可恶的白巧玲,划那三十刀还是少了,真应该把她给剁了,而且,真是可惜了那些可以让伤口极快愈合的果子了!唉!”
莫黛一怔,笑笑不语。
沐千澈透过黑纱看向莫黛,拂去心里一瞬间产生的异样情绪。那日回来前,莫黛让他找一些干燥的,黑圆的,有怪味的,且让人一眼见到觉得熟悉但又不敢确认到底是什么的东西,他找了又找,觉得有种东西甚符合莫黛的要求——羊的粪便。
当然,莫黛的神秘他自己心里知晓便可,可没打算说出来让别人一起分享。
而早就知晓实情的丸牛因为萧笑惋惜的表情而笑疯了,一个劲儿地在那抽鼻子。
莫小羽摸着丸牛的耳朵对莫黛道:“娘,丸牛生病了吗?”
莫小翼亦跟着哥哥重复道:“凉,丸流生病吗?”
“没有,它只是鼻子痒痒了。”莫黛笑着道。
过了一会儿,萧笑又忍不住要说话了:“莫黛,我们此次去古渠县有住的地儿吧?古渠县繁华吗?酒楼客栈什么的多吗?你说我去那儿能找到小二娘的差事吗?”
莫黛愣了愣,她一个盲人哪里晓得,她的衣食住行全部都是由沐千澈供着的,想至此,莫黛又有些过意不去了,但她已经将一大家子都带过来了,客套话什么的再说也嫌矫情,倒不如日后加倍对沐千澈好以报答他对他们一大家子的恩情。
“萧笑,你问的那些问题,我确实不知,实不相瞒,这十多日来,一直都是千澈在养着我,被火烧的那日也是他救了我。”
萧笑的脸色僵了僵,不过想想也是,莫黛若是没人救,怎可能逃出去?只是不知这沐千澈是何许人,怎么会凑巧救了莫黛呢?
另一辆马车内。
许韶林他们也正在讨论着沐千澈的身份。
许韶林说:“那位叫千澈的男子似是对大溪……不,是莫黛,有些情意呢!”
许韶林每每都会不自觉地喊出大溪这个名字,喊完后才又察觉出来,赶紧改口,之后便是心里酸酸的。妻主莫阿花取的这个名字以后不能再叫了,他的女儿“莫大溪”已经被烧死了,不过好在莫黛又出现了。
“爹,你又知了?那不过是假扮妻夫罢了,妻主她不会无缘无故看上别的男子的?”莫无云反驳道,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踏实,纵然妻主否认了她与那位男子之间的关系,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有进展?毕竟早前妻主也说过对萧笙无意的,结果还不是……
萧笙似乎看穿了莫无云的想法一般,笑道:“无云,我闻到酸味了。”
莫无云登时红了脸:“萧笙哥,你倒是会取笑我!”
萧笙又道:“不是取笑你,其实我也有与你一般的想法,妻主对我们甚为体贴,我敢打赌,放眼四州,少有她这样的,男子不喜欢她才是怪事吧!”
莫无云不说话了,许韶林则接口道:“阿笙说的是,咱家大溪……莫黛没人能比!”
“爹,你将那女人捧上天了,当心她飘走!”莫无轻一边逗着怀里刚醒的莫小满,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去!就你乱说话!你那怪脾气也该改改了,都是做爹的人了,再这样下去,小心大溪……莫黛不待见你!”
“谁稀罕!”
“你不稀罕,有人稀罕,届时悔得你肠子青,死鸭子嘴硬!”
“爹!你作甚说得这般难听?”
“哼,我懒得理你,不懂事!”
莫无轻被说得皱起眉头,明显是一副倔强叛逆的孩子嘴脸。
许韶林训斥完莫无轻,又说道:“不过,我瞅着那个千澈公子也是个有本事的,若是大溪……莫黛娶了他也好!”
一直不说话的莫无风此时忽然插话道:“爹,我瞅着那个千澈公子眼熟,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与一个人甚像?”
“谁?”
“村东头的沐寡夫!你瞧他一直也戴着黑纱斗笠,一直不露面,只不过是穿着变了而已,他曾经救过我,他的功夫甚强,我觉得他就是沐寡夫!”
“嗯,这样便能说得通了,是沐寡夫趁乱从火里救出了妻主,然后也是他传了消息给我们,接着还是他将妻主带到了古渠县,最后依旧是他配合着妻主报仇雪恨……”莫无云推断至此,忽然心里想笑,这回他便是想阻止也没资格阻止了,所有的契机都在那里,换做是他自己,若是有人为他做到如此,他也会不顾一切以身相许的,当然,前提是他尚未嫁人,而且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总感觉妻主与沐寡夫之间的关系甚是微妙。
“我不反对!”莫无风首先表态。
“只要是大溪……莫黛的决定,我都支持!”许韶林如是说。
“我无所谓!”莫无轻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剩下萧笙和莫无云面面相觑。
萧笙说:“我对这个人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