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一听心里愈发委屈了,哭得更大声了,就好似要将这十多日来心里所忍耐的恐惧与痛苦一下子释放出来一般,一边哭一边喊:“娘……娘……”
莫黛便由着他们哭,直到他们哭累了,睡着了,她才让莫无云他们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家里除了家具什么的,值钱的东西全都带走。被子带了三条,留着垫在马车内,好让一家人坐得舒服些。各人的衣物,做针线活计用的物件,家里现成的吃食,以及一些惯用的菜刀铲子镰刀斧头什么的都带着了,另外还将两个孩子的摇摇马也带上了。
许韶林还将家里剩下的两口袋白米白面,油盐酱醋,一大块咸肉,一坛蜂蜜一坛炼乳以及一只小铁锅也带上了,说是以防路上饿肚子,还能下车就地做些吃食什么的。
酉时,一家人坐着马车离开了莫家村,离开时,莫金花仍然带着全村的人跪在门口。
到了镇上,沐千澈又背着那个布口袋来到白巧玲家的杂货铺。
令人诧异的是,从未时到现下,竟然无人发现白巧玲失踪了。虽然莫浩有到杂货铺来过一趟想询问白巧玲晚饭要吃些什么,不过,当他发现她不在时,也并未在意,直接便回去了。
沐千澈将那个布口袋扔进杂货铺后生气地高声说道:“你们家的东西不好用,还给你们,银钱我也不要了,真是失望透顶,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你们铺子买东西了!”说完便潇洒地离去。
随记点心铺的随云一听乐了,哼,让那白巧玲得意,刚卖出去的东西就被退货了,活该!不过那买东西的男的也是个蠢东西,居然不向白巧玲讨回银钱,岂不是白白便宜了那白巧玲?
直到戌时二刻,白丰之见自己女儿还未回来吃晚饭时,便将莫浩莫瀚莫然臭骂了一顿,完了之后亲自过来找白巧玲,这才发现自家女儿竟被人给装进了布口袋内,她赶紧解开系绳将白巧玲放出来,拿下她口中的黑布,并帮她松开被绑住的手脚,一脸心痛地问:“女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个混账遭瘟的敢把你捆在这里啊?”
白巧玲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是莫大溪的妹妹莫黛,那贱人喂我吃了一种果子,然后狠狠地折磨我……”白巧玲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狞狰的笑,她这回虽然受了点苦,好在不亏,居然吃到了那种可以让伤口迅速愈合的果子,真是天助她也!
想至此,她心里一阵欢喜荡漾,鬼使神差地对白丰之道:“娘,给我找来一把匕首和一面铜镜,我让你看看我得到了一种神奇的功力!”
白丰之不解:“神奇的功力?”不过,她向来不会阻拦白巧玲做任何事,唯一阻拦的那次便是白巧玲跟随商队走南闯北,待后来白巧玲有了出息后,她便以白巧玲为荣,事事都听白巧玲的,包括白巧玲与她提起的让白家五兄弟嫁入史家冲喜一事。
白丰之拿来一把匕首和一面铜镜递与白巧玲,白巧玲兴奋地抽出匕首,而后神秘兮兮地对白丰之说:“娘,你且睁大眼仔细看着,因为我吃了一种果子,是以伤口会迅速愈合的!”
白巧玲狠狠心朝自己的左脸上划去,为了让白丰之看得清楚,她便划得甚用力,一边划一边痛得直抽气。白丰之见白巧玲居然拿匕首去划自己的脸,登时大骇,她女儿不会是让人打坏脑子了吧!
划完之后,白巧玲一边脸色扭曲地忍痛,一边冲她老娘道:“娘,你且看着,这么一道深深的伤口,很快便会愈合了!”
白丰之嘴角抽搐地看着白巧玲诡异的笑容,直觉认为她不正常了。而这时,白巧玲也察觉到异样,怎么回事?伤口为何没有愈合?非但没有愈合,那血反倒是愈流愈多了。
白巧玲忽然瞠大赤红的双眼,脸上不停向外流血的伤口让她的整张脸都显得森然可怖、狂乱扭曲:“呵,呵呵,呵呵呵,她骗我,她骗我,那个贱人居然敢骗我!”
“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好好的为何要自己划伤自己的脸……”
“闭嘴,老货!还不赶紧去找大夫来替我包扎,若是让我留下了伤疤,我剁了你!”白巧玲此刻已然六亲不认,扔掉手中的匕首,看着铜镜中显出的那道可怕伤口,她恨得将那铜镜砸向白丰之,而后又将柜台上所有的东西全数扫落在地。
白丰之没有躲开,额头被铜镜砸中,登时皮破流血。
而此时,三辆马车已然平稳地驶出流岗镇,上了去往古渠县的官道。
许韶林、萧笙以及莫无云三兄弟和尚才三个多月的莫小满一辆马车,莫黛、萧笑、沐千澈以及莫小羽和莫小翼一辆马车,当然,丸牛也与莫黛一辆马车,在莫家村时它一直躲在门后围观。至于第三辆马车则装着他们的全部家当。
其实一上马车时,丸牛便与莫黛赌上气了,说是莫黛在骂莫家村那帮人时居然接连使用了两个猪字,一次是“猪脑子”,一次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这让身为灵猪的它甚为不爽,凭什么骂人要用猪来骂?它们猪族比人族更聪明更和善好不好?
莫黛听了好笑,但为了不进一步伤害它的猪尊,只能将它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