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气呼呼的回来,跟李氏讲了。
李氏沉默半天之后,最终只是叹了气。还能说什么呢,已经到了这份上,就这样吧!他俩以后只要能把日子过好,把两个小娃教好,那就成了。
麦芽也在他家帮着收拾东西,听见他们母子说话,想的却是那样的父母,能教出来好娃吗?只怕是难的很。
乘着天气好,麦芽帮着把他们家的床单啥的,都翻出来洗了,因为房子是新盖的,院里没什么花草树啊的,全是光秃秃的,再过几天,连仅有的一点草,也要黄了。
这边人盖房子,喜欢把菜园放在院子里,的确是方便些,但就是有时候浇些粪水啥的,味儿难闻了点。
元青算是很有先见之明,把院子里扩的很大,因为来不及盖前面的门楼,他就去后山软了些竹,锯断之后,做成围栏。院子外的大门,也是用竹门挡着,等以后有钱有空了,再盖门楼。
此刻,元青跟冬生就在院子里扎围栏,院里临时的晾衣绳,是用两根木桩子做的。
麦芽就在院子里晒床单跟衣服,李氏瞧着院子里,一派新气象,憧憬道:“麦芽,以后院子右边,就做菜园,左边种几棵小树,等过几年,这些树就能长成大树,你说树些什么树好?”
麦芽晒完衣服,跨起篮子,笑着对她道:“嗯……种两棵香椿树,还有杏树也要种,春天的时候开花可好看了,另外还得种柿子树,等到入冬的时候,那柿子软软的,可好吃了!”
李氏一听,眼睛都能冒出花来了,“好好,就听你的,元青啊,你有啥意见没?”她故意调高了嗓门,朝李元青喊。
他俩正一个人蹲着握住竹子底部,另一个人拿锤子,往下砸。
听到李氏的问话,李元青只抬起头嘿嘿一笑,脸上洋溢着灿烂的阳光,他的视线与麦芽对上,柔柔的目光带着绵延不尽的情愫。
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山盟海誓,没有惊涛骇浪,只是在时间的长河中慢慢流淌的清泉,却是最温暖,最真实,也最牢固的感情。
李氏看了看他俩,会心一笑,“行了,我算是明白了,这儿子又白养喽!”
田氏正好端着盆子来她家,也正好听见她说的话,不满的嚷道:“那照你这样说,我也白养了一个,还不知道听谁的话呢!”
李氏呵呵的笑了,摆着手道:“行了,算我说错了还不成吗?你这又是送啥过来了?”这两天,田氏只要一见她家缺啥,就跑回家给她拿来。
田氏笑着把盆往她跟前一递,“瞧吧,我是给你送种子过来,等把这院里的地平整好之后,把种子撒上,都是青菜种子,过不了一个月,你家就有青菜吃了,以前你家那块小菜地,也搬不来,还得重新种。”
李氏叹了口气,道:“只怕我想去搬也没了,说不定连渣都不剩!”
田氏一想,是这个理,李元木跟何秀,那是啥人,那是雁过拔毛的主。现在要是去盾李家原来的菜地,指定啥都不剩了。
算了,李氏想想也就只能忍了,也是自己的儿子,她还能说什么。
秋收终于来了,乘着天好,村民开始收割稻子。
临近中秋,气温居然又升上来了,虽然不像夏天那般热,早晚还是有点凉的,只是中午稍热些。
这是农民盼望的气候,因为只有太阳大,才能晒干稻草,以便打场。
四下里的乡野,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一日傍晚,麦芽跟着田氏去地里摘棉花的时候,瞧见眼前金黄色的稻田,随处可见拿着镰刀,背着成捆稻草,往家里赶的人。
在走过小路时,她看见二妞也在田里帮忙。她娘果真是把她当男儿养,这么大的太阳,也不怕她晒黑了。
麦芽一路都跟在田氏后头,母女俩都跨着篮子,用来装棉花,她随手揪了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把玩,问田氏道:“娘,我以前也也地割过稻子吗?我好像忘了稻子是咋割的哩!”
田氏步伐沉稳的走在前面,笑着道:“你哪有下过田,别说我不让,就你哥哥也不舍得你下地,从小你长的就细皮嫩肉,不像二妞长的又黑又结实,所以啊,要是赶上农忙,你就在家里烧个饭,喂个牲口啥的,反正家里也要留个人嘛!”
麦芽甜甜的笑了,被人宠爱的感觉真好。
二妞远远的看见她,朝她直挥手,又高声喊道:“麦芽……”二妞戴着草帽,脸上还蒙着布巾,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捂了个严实。黄氏就在她旁边,而黄年正在往田埂上挑稻把,再一直挑到自己家的晒稻场。
麦芽也冲她挥挥手,黄年走近了,田氏笑着对他道:“他黄叔,你家要是忙不过来,你跟我支应一声,我下午有空,可以帮你家割稻子。”
黄年挑着担子,头也不好抬,只能摆着手道:“我家也没多少地,二妞他哥要回来我都没让,就这几亩田,还有两天就能割完了,不用你们帮忙!”
田埂没有多宽,见他过来了,田氏忙把麦芽拉到一边,又跟黄年说了些客气话。无非就是,要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