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到了这个时候,都得考虑收购的事,你不能事事亲为。
田氏觉得她说的有理,“也是,咱不能啥都自己揽,如今没到农忙,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也该叫村里人也赚些,不能总咱一家子赚嘛!”
冬生点头,“就听麦芽的,回头我找元青商量去。”
“你别去了,那娃又上山采药,下晚都不一定回的来。”
“啥?下这么大的雨,山路那么滑,他又去山上干啥哩,”麦芽觉得心被人提起来了。天哪!外面又冷又泥泞,这种时候上山,肯定更危险。这些日子元青也分到不少钱,李氏的药应该够吃,还要去采药干嘛?
田氏重重叹口气,“元青那孩子,连娘看了都心疼,还不是因为下雨,他娘半个身子都不爽快,疼的厉害,我打他家过,进去瞧了一眼,唉,人一有病就是可怜,他娘靠在床上直哼哼,脸都疼白了。”
麦芽不再吭声,长期卧床的病人,最怕下雨天,这里气候潮湿,他娘关节病肯定很重。
冬生也有些担心,雨天上山,是猎手的禁忌,“我瞧着他每回都买了药的,难道都不管用?”
麦芽想了想,问田氏,“娘,上回咱家买回来的花椒还有吗?”她第一次进城不敢买太多佐料,不过后来觉得花椒烧菜不错,又想着留些种子,自己也能种些,于是后来又让哥哥带了不少,应该没吃完。
“在啊,那东西平时吃不了多少,你要它干嘛?”田氏问道。
“呃……娘,我能去元青哥家吗?”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内心其实是有些忐忑的,古时候未出嫁的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走门窜户,就是不晓得这里有没有那种风俗。
田氏垂下眼睛想了下,她想闺女可能有啥事要去做,若是拦着,怕惹她不高兴,于是她道:“也没啥能不能的,你要真想去,就让你哥陪着,只当去他家玩,反正这会是大白天,真有人说闲话,那是她嘴痒痒,不管她就是。”
听田氏的意思,还是有所忌讳的,但她比较开明,晓得啥轻啥重。
麦芽放下鞋底站了起来,“娘,这花椒能缓解风寒,我跟哥去去就回,您就在家等着,把晚饭做好就成!”
“知道了,路上小心点,把蓑衣披上,别着凉,”田氏嘱咐道。
“嗯,那我去换身衣服,”麦芽回了屋子,披了件厚衣服,又从被子底下摸出一样东西,家里没镜子,她只能摸索着插在发髻上。
等她弄好出来时,冬生早就准备好了,还把那袋花椒抱在怀里。
“哥,走吧!”麦芽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兄妹两个紧挨着彼此朝村子里走去。
这是麦芽穿过来之后,第一次进村。从她家进县城,有一条小路,所以没事的时候,田氏的人,基本都不会在村子里出现。
为了走路方便,麦芽在鞋子外面又穿了双草鞋,即防滑,又能保证里面的鞋子不会进水。
村子的大路上,没什么人出没,只有一些没事干的老人,蹲在自家门口,抽着旱烟。
冬生也不爱讲话,跟村里人也不大打交道,所以兄妹两个干脆谁也不理,直奔元青家。
路上,麦芽注意到,只有极少的人家房子是石块砌成的,已经算顶好的屋子,更多的人家,也跟田家一样,住着破草屋。
冬生拉着她,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喏,这就是元青家,你生病以前也没来过,肯定不记得。”
“哦,”麦芽站到廊檐下,打量着眼前的小门,以及矮矮的廊檐。顺着她的位置,再向前看,围墙连着的地方,前面还有一个两开的大门,廊檐也更高些。
冬生知道她在看哪里,解释道:“那是元木家,他们分开过,也没啥往来。”
麦芽没再支声,她了解的不多,也不好做出啥评论。
冬生熟门熟路的从门缝边掏出事先藏好的钥匙开了门,李氏不能动,所以谁进去都得自己开门。
“走吧,快进去,别被雨淋着了。”
麦芽跟着冬生进去,入眼的是不大的小院,看得出,这院子是从别的地方分隔来的,左边是堂屋,紧接着的是厨房,旁边还搭了专门堆放柴草的小棚子,虽说简陋破败了些,却收拾的井井有条,就连那柴草也码的极为整齐。
李氏靠窗坐着,听见外面有动静,以为是儿子回来了,唤道:“元青,是你回来了吗?”
冬生忙应了声,“婶子,我是冬生!”
麦芽听出她声音很微弱,有气无力的,恐怕疼的不是一天两天。
“冬生来啦,快进屋,外面下着雨,别冻坏喽,”李氏推开窗子,朝院子里看,自然也瞧见了麦芽,欢喜坏了,“呀,这不是芽子吗?”
冬生拉着妹妹进屋,把蓑衣脱在走廊上。麦芽也把草鞋去了,跟着进了屋。
这是一进两间的屋子,堂屋里摆了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些看不出岁月的家具。一边靠墙的地方,用拆下来的门板搭了张简易的床铺,铺着蓝花底的床单,一条薄薄的被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