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寂静阴冷的夜里,在自己旁边出现一张脸,任谁都不能淡定的。
“啊……”嘹亮的女声划破长空。
接着“噗通”一声,水面迸起了翻腾的水花。
数九寒天,塘里的水冷冽刺骨,被侍卫救起的人狼狈不堪,脸色白的发青,浑身还抖个不停。
太后,裕王以及被夏岩吵醒的宫妃们都纷纷赶来。
裕王看着被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人,黑了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紧抓着晚秋的袖子。
她其实很抱歉,当她发现那是个人时,她已经将那人推进了池塘里。
这么冷的天,恐怕那落水之人少不了要吃些苦头的。
“我刚才在池塘边上为先皇祷告,谁料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旁边,那玩意儿实在太吓人了,一时失手便将人推掉水里了。”夏岩道。
这会儿仔细一看那被太医围住的落水之人,怎得有些眼熟呢!
还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人,裕王就开口了。
“李大人,你这深更半夜的不在前殿与百官集体斋戒,跑到后宫里来做什么?”
经裕王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这人可不就是李信么,在楚凌天生辰的宴会上见过的。
这李信自从入赘丞相府之后,在方丞相的疏通下倒也弄了一个个无关痛痒,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闲散官职。
皇帝驾崩,百官集体在皇宫斋戒七日,这是央国的传统。只是这会儿深更半夜这李信跑到了墨阳宫就值得怀疑了。
宫中的人对曾经屠家小姐与书生李信的一段爱而不得的感情纠葛,多少是有所听闻的。
尤其是亲眼见证过蓉妃两度为了李信自杀的宫妃们,更是忍不住脸上的不屑。
都在心中各种猜测两人是不是在这墨阳宫偷偷幽会。
看着众人脸上或暧昧或不屑或看好戏的表情,夏岩真是恨不得再一脚将这李信给踹回池塘去。
这下玩儿大了吧!真是端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裕王派人将李信抬往前殿,墨阳宫围着看好戏的人这才散去。
“估计这些爱八卦的妹子这下是睡不着了,肯定得端着瓜子儿水果,围着暖炉在一起编排你家主子了!”夏岩扶着晚秋往屋里走去道。
“娘娘你不要担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清清白白的还怕她们说出个什么来吗?”晚秋安慰道。
夏岩叹息一声:“其实……我也好想加入她们一起八卦呢!”
自从穿越以后,就再也没享受过与好姐妹一起八卦别人糗事的快感了。
这让夏岩很惆怅,聊八卦就像抽烟一样,会上瘾的,一日不八卦浑身难受,更何况她都有一年没八卦了!
身后的小喜子踉跄了一下,真不知这娘娘一天晚脑子里在想啥!裕王实在有些着恼,本想借着李信的手将蓉妃一举拿下,却不知这李信竟能蠢笨到如此地步,被一个柔弱的女人给推下了池塘。
只是照今天他的观察来看,这蓉妃好像并不如传说中对李信那么痴情。今夜那女人看李信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既没有担心更没有恼意,别说什么痛心和爱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不是您说可以让下官去墨阳宫探望芙……蓉妃的么!怎的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下关押走。”李信说到底也就是个书读多了的书生,论起心眼儿什么的就不可提了。
“本王准你去探望,可没说让你用那么兴师动众引起大家关注的方式,后宫除了皇上,其他男人可是要止步的,被人发现,你就是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楚桓之端起热茶轻啜一口。
本来他想着这郎有情妾有意,相思成疾的,一见面必是**,瓜田李下,即使不能捉“哔”在床,起码那情形该是有让人遐想渲染的空间的。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离成功不远了。
可谁知去了一看竟是另一番场景,真是让他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李大人,你确定蓉妃对你还旧情未了?”楚桓之很怀疑。
“那是自然,芙儿在先皇生辰宴会上那深情望着我的眼神,我是绝不会看错的。”
这话要是让夏岩听见估计真要怀疑,这人的眼睛是不是像楚凌天说的那般有问题了,他到底是从哪儿看出自己眼神里的深情了?
“说到底本王准你偷偷去看望蓉妃娘娘,不过是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七天时间马上就到了,你要抓紧时间早些将你的心意传达给她。过了这段时间,本王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了!”
对于李信这种脑子不够机灵的人,自是好利用,但他也绝不会将真正的意图告诉他,因为他还没资格做自己手中的一颗棋。
裕王嘴角勾出冷笑。
李信在墨阳宫落水一事,虽没有得到裕王想要的效果,但好歹做了个铺垫。
仅仅一夜过去,已经有各种版本的浪漫故事在宫里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