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帝王无情,宫妃们又何尝不是。
身为一国之君,天之骄子,有着无上的身份,至高的权利,更有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除却这些之后,剩下的也就是一个平凡不过的男人。
这样一个平凡的男人,那些宫妃还会对他趋之若鹜吗?
很显然,不会。
所以沈安然知道,楚凌天宫妃再多,也没有几个是真心相待的。
楚凌天薨逝消息刚传出,沈安然知道他的计划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却听人说了当时墨阳宫的情况。
那人是这么说的。
蓉妃得知皇上薨逝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气儿一般,动也不动地坐在床边。
许久之后,像是反映过来了,整个人失声痛哭,嗓子都哭哑了!
哭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日月失色啊。
当然这传话的人汲取了说书先生的优点——添油加醋,夸大其词,自己对整个故事外加修饰了一番。
沈安然这姑娘自是没有任何怀疑,全盘相信了。
今日便见蓉妃哽噎着遥遥望着自己,她更是确信这蓉妃是真正对皇上用了情的。
看着沈将军威风凛凛领着上百人,将楚凌天的棺木引出大殿,就这么在夏岩怒气滔天的目光中渐渐消失。
夏岩在心中将那楚凌天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
“不必看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吧!”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她守了一晚夜的纹贵妃。说话时带着一抹落井下石的笑容。
“你就这么开心?”夏岩收回视线。
“开心倒是谈不上,不过看你过的不好,姐姐我也就放心了。”
纹贵妃说完,便招来远处的梅香,梅香机灵连忙上前扶住她,就往后面走去。
这得是有多恨她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夏岩血纹贵妃的姿势如法炮制地向晚秋招手。
纹贵妃前脚走,她们后脚便跟上了。
“娘娘,你看。”正在夏岩出神想楚凌天假死一事的时候,晚秋在耳边悄声道。
夏岩抬头望前看去,就见纹贵妃立在理她不到两米的地方动也不动。
不远处是一座水榭,已至初冬,水榭四周早已没了郁郁葱葱的景致,四周显得空旷悠远。这倒让她们更能清楚的看清亭中人的举动了。
由于还在丧期,男人腰间系着白巾,女人的装束则与夏岩这些宫妃无异。
两人此刻侧对着她们,好像并没有发现她们。
男人亲昵的抚着女人的脸,一手勾着她的纤腰,好像在说着什么。
最后还在对方额头上温柔地碰了碰。
看样子他们是准备走了。
看到这里夏岩拉着晚秋赶忙往一边的假山后面躲。
刚躲过去,就看见纹贵妃拉着梅香也过来了。
很明显纹清看到夏岩的时候愣住了片刻,脸上有着一闪而逝的难堪,但仅仅是眨眼的时间,她也顾不上这是自己的仇人硬是四个人挤在了一处。
亭子里的两人无疑是裕王还有夏岩只见过几次的璃美人。
直到晚秋说他们都走了,他们一行人才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夏岩看着纹贵妃煞白又故作镇定的脸,粲然一笑。
“看你过的不好,妹妹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不待纹贵妃发作,已经带着晚秋长扬而去。
见自家主子有口难言的样子,梅香气的在后面直跺脚。
“哼……有什么好嚣张的!”
“本宫倒是挺羡慕她。”
纹贵妃看着夏岩的身影消失的地方喃喃道。
深爱的时候,可以为了那个人去死,当发现不值得的时候却可以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勇气是她纹清没有的。
要是让夏岩知道了,在纹贵妃心中对她有如此高的评价,估计要笑岔了气。
她哪里是拿得起放得下,这辈子,哦不,加上上辈子她夏岩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
不是她潇洒,而是前后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在外人眼中她的这份豪气自是让人羡慕的。
说到楚凌天被偷天换日地送到将军府时,白沐春正与苏烨在后园里望月煮酒。
当然这种唯美的意境,像楚凌天这种人是欣赏不来的。
半路上沈安然已经给他吃了解药,这会儿僵直了两天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知觉。
走到后园的长廊上,看着一青一白两个潇洒公子在酷寒的夜空下举头望明月,楚凌天十分不能理解。
这些人不是有毛病,就是皮厚。
有热腾腾的暖阁不呆,偏生喜欢在这种头发都能被吹掉的寒风中找刺激。
楚凌天是享受惯了的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典范。
有人伺候为何不享受呢!像这种自己拿出快冻僵的手在那儿煮酒的自虐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