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都回来得挺早的,他特意嘱咐要少放辣椒,估计是在外应酬多,那些东西都吃腻了。前天还说想吃松鼠鱼来着。我说我不会做。他也没再说什么。”
前天是她收到他的短信的那天吧!苏澜放下筷子,柳姨见她没动多少,这桌子菜简直是原封不动,“菜不和胃口!”
苏澜勉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柳姨,我这段时间在云南吃了小米辣,估计是伤了胃口。”
柳姨麻利的收拾桌子进厨房去了。
苏澜站在餐厅看着吧台上两个相互紧紧依偎的水晶杯发呆。
那是她和他的。
结婚前他带着她去选购家具,摆饰什么的。他们去的是一个专卖舶来品的地方。
那天她正在看床上用品,他就走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提了一个和他极不相称的映着精美对杯的包装袋站在她面前。
头顶上的水晶射灯刚还打在他俊朗的脸上阳光般温暖耀眼。
他温柔幸福的笑着说:“他们都说这叫一辈子!”他向她扬了一下袋子。有说不出的滑稽,然而她的心里却涌上难以言语的感动。
曾经那么的伤原来是为了遇见这个男人!
原来他也曾经相信“一辈子”的话。是她和他的一辈子!
也是他再一次让她认清“一辈子”的谎言。有是什么让他在她之前想要放弃他们的“一辈子”,又不得不绑着她走下去?
柳姨的话和着水喉的水流声音继续从厨房传出来,不是十分清晰,到让苏澜听得一字不落,“其实先生还是很心疼你的,你走的第二天他就带回来一块羊毛垫子说是给你铺着窗台上,我正想接过,他却说他自己来就好……”
苏澜不想再听下去,转身上楼。
柳姨擦干手出来,看着苏澜的背影叹气。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她面前说他的好?他明明那样的坏。明明是她受尽煎熬,难道她错了吗?
苏澜到汪宅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汪小汐在池塘边上,大半个身子趴在池塘沿上。汪母在离孩子不远的地方拿着花剪剪花枝。
苏澜遥遥的叫了一声,“妈,小汐……”
汪小汐一个激灵利落的起来转过身向她跑过来,“妈妈……”孩子的声音带着真挚的情感。
苏澜弯下腰接住她的小小的软乎乎的小身子。心里不是不感动的,用不了多久她肚子的孩子也会出来,那个孩子一定也想小汐一样招人喜爱的。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啊!”孩子不是不抱怨的。
苏澜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什么也没说,好多的爱她都不吝惜给这个孩子。
“你呀!怎么不多玩一段时间,在路上还好吧?”汪母并没有停下手,笑着看着她们母女俩的互动。
苏澜点点头,“还好。妈,您怎么自己动手。这些事让下人们去做就好。”家里不是也请了园丁的。
汪母停下来,笑着,“反正在家里边没事,不如找点事活动一下筋骨,人老了就不中用啰!”
苏澜看着汪母鬓角又生出些许白发,放开孩子走上前去,“妈,我来吧!您歇歇去。”
汪母也没说什么,递过花剪脱下手套递过苏澜,“澜澜小心手。”她不动声色的看了苏澜的脸蛋,这个孩子怎么又瘦了许多。“你怎么又瘦了许多!”
“可能是那边的东西不太养人。”苏澜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拿着花剪躲过枝条上的刺剪起来。
“怎么回来的?是承瑾去机场接的?”汪母站在一旁问。她到底是不放心。这孩子回来也没事先告诉他们。
“嗯。”苏澜似专注自己手上的活。有时候谎言也是一种善意的掩饰。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入秋的天气还是有点热。上午还是晴朗的,这会一副乌云密布的样子,连空气流动也变得缓慢起来似的,闷得心下难受。
池塘里的荷花还是一副花开未尽的样子,碧绿的绿叶间有鱼儿在吐着泡泡。
苏澜多站一会,额头上就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来。低头间是馥馥的香气,此刻更加让她喘不过气。
这个时候额头上一片软软的东西拂过,“别动!你看你热的!”汪母似疼惜的说。
苏澜停下手上的动作,她知道婆婆在给自己擦汗水。又听她说,“你怎么身子骨这么弱,这一小会时间就出这么多汗水,别做了!等他们来做好了。”
“妈妈陪小汐!”汪小汐调皮的扯着她的裙角央求道。
额前一空苏澜看到汪母手中拿着的是格子花的棉布手绢,现在很少有人用这种花色的东西,这个还是上次她回北京时带回来的。知道婆婆有用手绢的习惯,就一口气买了十几条。
汪母把它对折好妥帖的放进衣袋里。“走吧!别忙活了,等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妈,丽丽在家吗?”苏澜脱下手套拉着小汐跟着汪母往屋里走。
“回娘家去了。”汪母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媳也是高兴的。“就是嘴特别挑食。脾气也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