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阳向来都帮理不帮亲,萧默对废太子和吴王做过什么,嘉禾,此事,你的准驸马似乎也有关联!”
明月躲在暗处,模模糊糊的看到两个女子身影,在无人的角落,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平阳公主与嘉禾公主?
明月不禁心中起疑,这两个公主怎么会谈及萧默和萧恪,连萧承天和长孙清也牵连其中,又觉得牵连这其中并不是什么好事,想离开又怕别人察觉。
这时又听到嘉禾开口道:“当日储位悬而不决,长孙清支持吴王萧恪也是情理之中,料想太子殿下也不会怪罪,皇姐,你也别太忧心了。”
“萧默就算不会,但拓跋钰修那厮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如今父皇病重,他虽然休养在家,可朝廷之上尽是他的找呀,余寒,楚良,集来,对我夫君文康更是虎视眈眈,只等父皇归天便将冲入我公主府绞杀驸马,嘉禾,咱们倒不如一搏!”
明月听到了她们的话,理出必有大事发生,但又觉得平阳公主对待自己的亲舅舅也未免无情,特别是,此刻的萧默,名义上是拓跋皇后的幼子,是她平阳公主的胞弟!
平阳公主对拓跋钰修直呼其名,语气之中全然都是不屑,两位公主忽然不再言语,渐行渐远,依稀还听到什么,“易储”,“逼宫”,“吴王”。
明月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们原本是支持吴王萧恪的,但如今萧默得治东宫,怕萧默身后的拓跋钰修会秋后算账,所以不如在萧邕病重之时兵变,推萧恪为储。
明月虽然觉得嘉禾公主做不出这种事情,可平阳公主的魄力她却不敢小看,她可是拓跋燕的嫡亲女儿呀,为今之计,还是去告诉萧默让他提早提防才是。
明月早就将宫灯丢弃,只好在黑夜之中摸索,寻着去东宫的路,白雪溅的衣裙尽湿,虽然是深夜,但因是除夕,多数宫室还亮着萤火般的灯亮,行了良久,抬眼入目的正是灯火正盛的东宫。
待明月走近一些,门口的护卫连忙的行了过来,正要盘问的时候,不远之处传来女子的声音,“周采女?”
明月细细看去,也不见其相貌,那女子吩咐道,“周采女随我来。”
她示意身侧的丫头将宫灯高高举起,烛火映衬出她的娇艳异常,她怀中还捧着一束梅花,许是刚在院中摘了梅花刚要回宫中去,明月不知她要做什么,只道,“苏良娣有事吗?”
“我知道你是来找谁的,漫天飞雪的也真是难为你了,随我来便是。”苏小婉打断了明月的说辞,眉下的明眸越发的清亮,明月又瞥到殿中一个身影闪过,若她没有记错,那人正是侍奉在萧默身边的小安子,她心下已经没了什么可忧虑的,她不知苏小婉是敌是友,但此刻,这是在萧默的东宫。
苏小婉莲步轻移,明月连忙跟上她的步子往东宫偏殿而去,越往深处行去越是灯火通明,一路之上已经是雕栏画栋了,与前殿有着天壤之别,明月知道苏家是大家族,财大气粗的很,却不知道可以奢华至此,连两仪殿都不能比之分毫。
金鸾在宫门口耸立,百来支蜡烛点燃,将整个宫殿都照的通亮,苏小婉将手中的梅花交给迎上前来的婢从,眼神瞥向不远之处的通玉花瓶,明月踏入宫中,就见宫内陈设尽是奢靡,前有沉香木塌,后市冷光屏风,金凤在柱上盘绕,正位之后,是一副孔雀的蜀绣,一侧,是二十来个奴婢跪俯着,宫内的香炉吐出沁人心脾的香烟,轻纱掩映之下是一颗不露寻常的宝珠。
明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见这副模样的宫室,不免吃了一惊,苏小婉站定脚步,对旁侧之人使了眼色,这屋子里便再无刚刚的人气,她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随意的倚在卧榻上头,头上的朝天凤尾钗微微抖动,“周采女请坐吧。”她指了指近处的坐塌。
明月也不推迟,才坐定之后就听到苏小婉道,“我们或许有合作的必要。”
明月斜眼看向她,一脸的疑惑。
“我知道殿下喜欢你,是早在我还未入皇室,哦不,应该是太子妃还没有嫁入皇室之前。”明月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开口,自己则把玩着耳垂之后的一缕秀发。
“可你是父皇的采女,你若和殿下在一起,则会受尽天下唾骂,殿下母后虽然是鲜卑人,但其父皇却是正统的汉人,天下子民也是汉人的多,子娶父妾,有违父子伦常!”
苏小婉忽然没了刚才的闲散模样,意味深长的看向明月,明月虽然心中一悸,但仍然镇定自若的打量着燃烧正旺的雕花火炉,“所以呢?”她略有干燥的唇缓缓开启道,眼光终于放到了苏小婉的身上。
“所以,你要帮我。”苏小婉抚着自己的腹部,一丝浅笑魅惑无比,“太子妃看似贤良淑德,有母仪之态,但其早已经主意打到我腹中胎儿身上。”
明月猛然看向苏小婉,满是震惊之中,心中莫名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怀上了殿下的孩子。”苏小婉笑意嫣然,却不是在和明月炫耀,只是在和明月说一个事实。
明月瞬间便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