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似乎与平日一样,明月慵慵懒懒的伺候萧邕起身,等着萧邕穿戴整齐去了上朝之后,明月才歇了一口气,躲在放里头抱着火炉,打着瞌睡,她这采女虽然是萧邕身边的人,但也不过是个比寻常奴婢要高等一些罢了。
萧邕似乎是知道她的身份,但却什么都不曾提起,只当她只一个身份简单的丫头,渐渐的,明月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是哪里人。
明月刚走出房门,只听的主殿一片喧哗,“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奴才,让开!”
“许充容,后宫女子不得人主殿呀!”那是小向子的声音,许充容?明月这才记起这女子的斥骂声大概是来自与她一同进宫的女子,只是印象并不太清楚罢了。
明月连忙行了出去,往主殿而去,今日雪停,晨曦正好,她的衣上倾洒着阳光,只见许充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毛球,眼带凛色,面容骄浮,身后的婢子正在她身边低语些什么,她的视线则转到了明月的身上,发上镶嵌着的玉步摇微微颤动,梳着飞天凌髻,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突显她出身高贵。
“周采女,你可来了,许充容她……”明月点点头,示意她来解决就好,一脸怨气的小向子这才不再作声,只是低下头去,不住的嘟囔着什么。
许充容看着素衣淡妆的明月,鄙夷之态在脸上浮现,“我当时是谁呀,原来是周,采女呀?”那“采女”二字说的极佳,抬高她自身的身份。
明月脸带微笑,并无恼怒之意,按照规矩给许充容行了宫礼,“许充容安好。”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充容见明月这样子,并不像那些奴才一般的携带,火气也下了许多,“周采女,皇上呢,不是应该下朝了吗?”
明月眼睛转入殿中,果然不见萧邕的身影,“皇上去哪儿,其实我等婢子可知的,许充容不妨去别宫瞧瞧?”
许充容见明月也是惘然不知的神情,心下一阵疑惑,她闻得明月一向随侍驾前,本有几分妒忌,如今见她这般,心中恼意自然是一并消去,但仍是讽笑道:“周采女不是一向跟在皇上身前伺候妈?怎么居然都不知道皇上的去处!”
明月轻声问道:“小向子,皇上去哪儿了,还不快速速告知许充容。”
小向子本见这许充容傲慢无礼,便使坏不透话给她,现在见明月开口,他一向对明月亲近,哪有不回话的道理,“皇上听闻东公告太子行巫蛊之术,故匆忙而行。”
东宫!明月猛然身子一怔,公子凡果真是下手了,虽说萧承天行事乖张,不通政术,也有养娈童的嗜好,但萧邕念在拓跋皇后临终遗言,故而对其一向不理,而今,这巫蛊之术,是君王大忌。
那萧承天又怎么会中计呢?
“那还罗嗦什么,带路呀!”许充容厉声一呵,小向子自是不服,明月给他使了个颜色。也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往东宫而去了。
明月则沉吟许久,想着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也顾不得礼仪,一道跟随着往东宫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匆匆去东宫的人,这东宫一有风吹草动,多少人都等着抓把柄,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你们倒是快点呀,若是迟了,太子哥哥一定会受罚的!”一串银铃般的女子脆声传入耳中,明月与许充容身份低微,连忙往路两旁退去,前面那活蹦乱跳
的女子年纪不过十一二岁,只梳了一个幼童常梳的童髻,秀眉微蹙,粉嫩的嘴唇更是娇艳欲滴,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嘉禾,无需跑那么快,父皇室不会处置太子殿下的。”出声的是明月才见过一次的萧阳,那日刘妃的葬礼,明月算是对他印象深刻了,他说的倒是实话,恍若将所有的事情都看透了。
“嘉禾,你对太子殿下这么好,你九哥我可是会生气的。”许久没有见到萧默,他还是孩子气的很,根本就不像是个已经成亲的人,他好似没有看到明月,擦肩而过,都只是淡漠。
嘉禾见他一脸玩笑一丝,却羞红了双颊,低声嘀咕道,“太子哥哥对我那么好,我当然是要好好待他,才不像你们,都争着讨好父皇。”
萧恪仿佛是听到了这句气话,眼神不住的转向萧阳,萧阳感受到萧恪寻味的目光,也只是一笑淡之,萧默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三哥皇子之中,暗涌波涛。
待他们四人走远,明月才随着许充容快步走向东宫,明月听得萧阳叫那女子为“嘉禾”,才知道,这女子是嘉禾公主,寄养于拓跋皇后之处,拓跋皇后逝世后就随了燕妃,萧邕极为宠爱这个幼女,也是因为拓跋皇后无女,将嘉禾公主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明月正想着,一座华美的宫殿已然是呈现在眼前,红木为梁,白玉为阶,殿前的长阶正好为四十九,阳光下的殿名耀的人眼睛生疼,东宫,储君之宫。
许充容未的诏不得入内,只与一些看热闹的妃嫔站在了一块,明月本就应该随侍驾前,旁人见她进了东宫,皆不敢拦阻,她脚步极轻,殿中人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她。
殿中主位自然是坐着怒气冲冲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