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啸啸,凄厉骇人。
一时间,凤鸾殿和凝鸣阁的庭院门庭紧闭,或红墙青瓦,或木门萧萧,一片枯然。
两个昔日辉煌的宫殿全部陷入一片冷清黑暗中,天牢里哭天喊地的冤枉声源源不绝于耳。
月光寒人,大地一片静谧,隐约中透着暗沉的静。
清冷肃静的宫道上,凌夜坐在明黄色的辇车上,神色落寂漠然。虽然与穆雅芷没有情感可言,但毕竟他登基以来身旁总会有这个女子的叨念及些许关怀。纵然他身为帝王本该无情,可是还是觉得累了。
做万人之上,只能高处不胜寒。等除掉秦毅等人,该退位让贤了。最近身子骨大不如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早做好准备才是妥当。妃絮早逝,徒留自己一个人支撑这么多年该是够了。
“皇上。”凄冷的宫道上,一抹素白的身影匆匆从远处跑来。带着一身清灵澄澈的灵气,扫去了夜色里漆黑落寞的阴霾。
凌夜微微掀了掀眸子望去,便挥手让人将辇车停了下来。
“梨儿,可还有事?”凌夜瞧着梨儿匆匆而至,那张风华绝代的美人脸上笑意佛面,如春风和煦,让他上空盘绕的阴郁轻轻散去了些。
“皇上,可要尝尝梨儿亲手酿制的葡萄酒?”梨箬笑得宛如夜间精灵,眸光澄澈,她扬了扬手中的玉酒壶。
“哦?葡萄酒?那是什么酒?”凌夜唇角轻扬,眼里一柔看着如同自己女儿的梨儿,眼角的寒意也收敛了。
“用果实酿的清酒,不过时间不长没那么醇厚。皇上可以试试,不会醉人的。”梨儿笑意浅浅,走上前将手里的玉壶递给了皇上。
凌夜接过梨箬手中的酒壶,轻轻颔首。
“若是觉得涩然了,就直接扔了,不用给梨儿留情面。”梨箬青丝微扬,她笑得安然。本来是打算等时间久一些再拿出来的,不过现今皇上心情定是不好。所以才想做些事情让他宽宽心,毕竟皇上因为
爹而疼爱自己也是皇恩浩荡。任由自己在宫里放肆也没有责罚的皇上,原来一点也没有变。只是穆雅芷和秦毅私通的事情,要不要说?抬眼看着皇上,梨箬轻笑着,打算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反正如
今穆雅芷收押大牢,穆之平受贿的证据言我也呈上给皇上了,秦毅这个得力助手是必断无疑了。可是自己已经命花奴让奕丰暗中将这罪证上交给刑部了,怕是来不及了。
凌夜笑得爽朗,他点点头,“回去吧,更深夜静的。”
“好。”梨箬轻轻颔首,退至一旁。
候在皇上辇车旁的万长汀见状,手一扬,尖声唤道,“起驾。”
“梨儿,好好陪在卿晟身边。”辇车一起,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往前走去。风微微吹过,将凌夜说出口的话吹散在梨箬的耳边,久久的回响着。
梨箬眸光幽亮,她抬头看了眼月色皎洁的月亮,唇角勾勒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她睫毛轻轻颤了颤,一丝深意弥漫在她漆黑的瞳孔里。
翌日。
朝廷上一片哗然,一夜之间皇后和贞妃被押入大牢择日听审。
而斐王及秦毅得皇上旨意连夜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郁城,现在秦毅老将军一脸恐慌的跪在殿堂上。
颜斐沐眸光幽暗,周身泛着冷意的站在一旁。他根本还未来得及听属下来报这恍然间发生的一切,就听闻母妃被打入大牢。
“秦毅,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要说的?!”凌夜端坐在龙椅上,英俊的脸上是止不住的怒意。竟然下毒毒害无辜百姓,就为了斐沐能够得到民心得以继承大位?!这秦毅安的是什么心!斐沐和他有何瓜葛,竟得他这般拥戴。
“皇上,臣冤枉啊。”秦毅惊得一身冷汗,他哆嗦的伏在地上。反正死活不承认就行,皇上定是听了谣言而已。没有实际证据能奈他何?他定是抵死不从!
“哼,冤枉?!来人!将人证带上来!”凌夜冷冷扫了眼神色各异的各位大臣,冷冷开口。
“传泞州城知府蒋勋进见。”殿门外的太监细长的声音悠悠的响起。接着便看见一个约三十好几的中年男子穿着褐色锦衣,跌跌撞撞的被侍卫押了进来。
“臣……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蒋勋诚恐诚惶的跪拜在地上,看了眼满朝的文武百官及高高在上的皇上,那个压迫的气氛让他哆嗦着直冒虚汗。
秦毅一见蒋勋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人物,竟被皇上传入殿内。脑子已经是一片灰白,只剩下“轰轰”的杂声不断充斥在自己脑海里。
“蒋勋,朕命你将秦毅的所作所为全部如实说出来。”
“是……是。”蒋勋点头哈腰的应着,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眼厉眼瞪过来的秦毅,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瞧他。
“臣蒋勋乃泞州城知府,前些时日泞州发大水受了洪灾。朝廷上派发的救援物资本已经运达泞州城,可是臣当晚收到了老将军的密信和毒药。他命令臣派手下前往附近的村庄,将毒药下在村民常饮用的
古井里。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