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仿佛是幽蓝中带着漆黑。
新月的光芒皎洁而温柔。
静静洒在凝鸣阁的院落中。
早上阳光还是暖暖的,转眼间夜里风就吹得有些冷森。
风刮的树木连着葱绿的叶子摇曳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带着些许诡异的寒气。
凝鸣阁里。
漆黑一片,伴着星星点点的烛火微微亮了一些。
柳贞凝躺在床上,面色白的有些透明,却透着些许淡淡的红晕。奢华高贵的刺花锦被将她蒙了个严实,她的眼眸睁开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眸光一泄有些受冷的缩了缩身子。
这几日接连着失眠,就连在白天也是睡不下。时间过了这么久,那怜恩和云缪惨死在眼前血流满地的情景总是浮现在自己脑子里挥之不去。黑夜里怜恩和茉妍声声尖叫着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声音总是让她在每晚梦回时被惊醒,她是否该去禀了皇上让他允许自己寺庙住一段时间才行。好好专心礼佛吃斋,清清六根。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幽幽的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效。柳贞凝有些受不了的起了身,望了眼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摇曳的点点烛火,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秀儿,秀儿。”柳贞凝眸光一暗,有些担心的叫着贴身婢女的名字。
以为是秀儿在门外打瞌睡,柳贞凝不由放大了声音叫着秀儿的名字。可是过了许久,秀儿都没有应答一声。回答她的只有倏倏而过的阴风及一屋子的孤寂,“喵”,远处响起了猫低沉的叫声。柳贞凝脸色一白,有些发颤的缩在了床上的角落里。
蓦然间,桌上的烛火被冷风倏的一声给吹灭了。最后一抹光亮被风吹灭,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里。只有阴森森的寒风偶然吹过,柳贞凝床边的帐幔被风轻轻托起,竟飘飘扬扬的掀了起来。
柳贞凝浑身一个颤抖,手紧紧的攥紧了被子,手指关节突兀的泛着惨白,柳贞凝的内心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她不敢再去探视屋里的一切。她紧紧的闭着眼睛,将被子蒙盖在地上,身子轻轻的发着抖。
“贞妃,贞妃。”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些许怨气直直的撞击着柳贞凝大脑里最深的恐惧。
“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冤枉啊。”那个声音依旧飘渺无形,若有若无的响彻在柳贞凝耳边。
柳贞凝本以为是自己幻听,便偷偷的从被子的一角探出了头。直到看到朦胧月光洒进窗里,床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双眸圆睁,面目全非带着血腥时。她猛地一惊,尖叫出声。
“你,你别过来。”柳贞凝死命的往后退着,可是身子纹丝不动,因为身后早已是一堵墙。而那个女鬼唇角一勾,笑得阴森恐怖。她满脸的疤痕,带着眼角还未干的血痕,面色青紫刹白。幽幽的从窗户的那一边飘到了桌子的另一旁,她冷冷的伸出了双手,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截断了的残肢。
“柳贞凝,你将我害得好惨。本宫死不瞑目,本宫没有害死你孩儿你竟然伙同穆雅芷来害我。”那女鬼眸光一凄厉,狠狠的剜了眼柳贞凝,周身泛着骇人的杀气。
“这……这不关我事的,我也是受害者啊。”柳贞凝面色发紫,愣是摇着头否认着。
“怎么不关你事?!我茉妍不过是一婢女而已,为何你要害我,为何?柳贞凝你好狠的心啊!”一声凄厉的喊声,屋门“啪”的一声被打开,带着屋外冷风狂吹树叶沙沙作响的诡异声。一个女鬼从地上幽幽的浮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茉妍茉妍。”柳贞凝慌了神的从掀开被子,跪在床上不断的朝茉妍道着歉。伏着身子不断的磕头认错,“那是穆雅芷指使的,是她害的。她说过只要和妃絮皇后有关的一切她都要毁掉的。不是我,与我无关的。”
“你和穆雅芷作恶多端,害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如今化成了厉鬼,是怎么样都不会放过你的,云常在也在阴间等着你们下去陪葬呢。”茉妍笑得阴森森的,她幽幽的浮在地面上。黑长的发随着冷风飘扬而起,苍白的脸上布满道道血丝。
“茉妍,那……那侍卫是收了皇后娘娘的好处,才会指证与你私通的。不管我的事,我不过是……是听从皇后娘娘的指使去说穿你而已。云……常在是因为将红花这种流胎药放在怜妃娘娘的屋里诬陷怜妃谋害我的孩儿,这一切也是皇后娘娘指使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皇后娘娘为了以防万一便设计云常在下毒毒害我的戏码,从而让皇上大怒将云缪打入冷宫的。这一切都是穆雅芷的嫉妒心使然,与我无关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的。”柳贞凝全身冒着冷汗,哆哆嗦嗦的为自己开脱着。语无伦次的已经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知道罪魁祸首是穆雅芷就对了。
“穆雅芷是罪魁祸首?”怜妃的魂魄阴冷的声音飘渺的吹散在柳贞凝耳际。
“是,是的。穆雅芷还暗中害了好几个妃子的孩儿,但是全部嫁祸给别人。偷天换日做的滴水不漏,皇上,皇上全然被蒙蔽在鼓里。穆雅芷作恶多端,你,你们该去找那个贱人算账才是。”柳贞凝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