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影倒是乐施善举,阮某佩服。”客气的拱了拱手,孜墨眼里的情绪更深了。这个女子雍容儒雅,倾城倾人国不说。却很是睿智,懂得多行善行,为自己广结朋友。若是身为男子倒是个可交的挚友,就像一个黑洞,有着骇人的吸引力也有很强的反噬力。
随着一声“噹”的敲锣声,舞台上耀眼的灯光便暗了下来,徒留一束昏黄的光打在白布上,接着就是两个书生模样的皮影生动的在白布上演绎起来。
是祝英台和丫鬟银心装成男书生去书院,而后在途中遇到会稽来的同学梁山伯,俩人结伴同行,那个皮影儿细致的上演着祝英台梁山伯同窗相读的美好时光,二人形影不离。梨箬托着下巴,噙着笑意看着,即使这个故事她听说过许多版本千回百转,却依旧看得入迷。英台和山伯白天一同读书,夜晚同床共枕,这样美好的日子像极了她与卿晟,那时候,自已顽皮还偷偷跑到卿晟床上腻着。他无可奈何也不动手赶她下来,她更是得意的占了他的床,踢了他下去,见那俊朗绝世色的脸上一副吃了鳖的懊恼神色。她埋在被子里乐得打滚,那时候卿晟就说自己是个黑心的女人。
孜墨从皮影戏里回过神,见初影含着魅惑众生的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薄薄好看的嘴轻抿着,他一时看呆了。回眸看向那皮影戏,讲的是那叫山伯的男子上门去找英台却得知她以与马文才定亲的消息,被人阻碍竟见不到面郁郁寡欢最终至死的场景,不禁也微微黯然,却见初影依旧一脸淡笑的盯着,仿佛不是悲剧。一般还是瞅着津津有味。
英台最终迫不得已应许了婚事,但是要求迎亲队伍得经过山伯的坟墓,并要求下轿祭拜,而后一时之间阴风凄凄,风雨大作,随着配乐的紧凑,梁山伯的坟墓竟然裂开,英台见状,奋不顾身往里一跃,坟墓马上又合了起来。而后,天空却晴了,墓地里却飞出一对比翼双飞的蝴蝶。
遗憾的摇摇头,梨箬低下头默然。
“这该是一段凄美的故事。”阮孜墨淡淡的回眸望着初影,脑海里显现出一张如花的笑颜。却让他心头一窒息,面上竟然有了丝微微的黯然。
“是凄美但却让人惋惜,我并不认同这样的做法。世间阻隔迫使他们不能生的时候在一起,死后重生成蝴蝶比翼双飞。可是现实中,死了便什么都没了。若是不能好好把握还在世间的时间,那便是错过了。还何来成为蝴蝶重新在一起?若我是英台,既然都是要死,也必定要让梁山伯知道我的心意,让他一个人孤独抑郁致死,死的那般惨然,会否太过残忍?”刚开始梨箬扬着头,低声诉说着自己的看法,随后又低下头孩子气的嘟囔了一句“不过这英台的父母也太不通情达理了。”
“就是期间磨难颇多,才耐人寻味,不是么?”歪了歪头,他一副少儿求知的表情,单手支着下巴,看着台下亦是一脸惋惜的看客。
“看阮公子这般感触,触景伤情了?”眸内深意点点,梨箬清雅的容颜上一脸漠然,纵使知道这阮公子必是有些什么伤痛,却也不动容。
像是陷入了回忆,他竟是痴痴的笑了出来,“算什么触景伤情?好歹那书生倒也与那英台死后厮守在一起了。”
“她抛弃你了?”
“死了算不算抛弃?”
“算。”没有犹豫,她一口应着。
“你倒是答得绝然,竟不让我好过。”惨淡一笑,他皱了皱眉,却也不否认。
“那你现在好过么?”她歪着头看向他,嘴角微勾,即使知道了答案。
“你那么精明,应当知道的。”阮孜墨往嘴里扔了块糕点,又恢复了洒然的面容。
低下头,梨箬笑了笑,“这算夸奖吧?”
“算。”他亦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有了些许默契。
“阮某该告辞了,若是误了时辰可是要耽误了行程了。”起身看了眼窗外,孜墨回头盯着初影。
“后会有期。”
“定会再相见的。”扬起眉角笑得十分洒脱,孜墨转身离开了。
望着孜墨的背影,梨箬轻叹了一口气。世人都不知道你风流洒然的性子是为了掩饰逃避你自己不想触碰的伤,却都一昧的指责你不务正业风流成性。呆坐了一会儿,看着川流不息窗外的景色,梨箬倒是十分悠闲。
“玟雨。”
“芍澜”
“见过宫主。”一男一女走了进来,朝梨箬微微俯了下身子。
“起来吧。”转过身,梨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纠结于这些礼数。
“宫主,召见我们可有事?”那橙色衣纱裙的女子上前一步,秀美的脸上亦是有些许疑问。一般,宫主很少会在倚枫楼面见他们的。
“芍澜,今晚随我回风烟阁一趟。”负手而立,此时的梨箬竟有了几丝强者的傲气。
“是,宫主。”没有问缘由,芍澜点头应允,她相信宫主做事向来知道分寸的。
“玟雨,你可查清那邪派的目的?”危险的眯了眯眼,锐利的精光一闪而过,她落座于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