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箬伸手摸了摸鸽子,示意它先安静些,然后侧耳听它密语。
芸盈见那鸽子停留在初影肩上,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那不是冥鸽么?据说是“滅”里面的灵物,是种古老的物种,会说密语,罕见的很。这初影与那杀手组织是什么关系?竟然还懂得冥鸽的密语,思虑下,她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所以门主才会说要提防初影么?连门主也查探不出的护着初影的三股势力,怕真是个不能招惹的角色。
梨箬摸了鸽子后背三下,那鸽子温顺的蹭了蹭梨箬一会儿,随而便煽动着翅膀飞走了。
“美人姐姐,这鸽子好漂亮。”见那蓝眼睛的白鸽自初影肩头离开,水溪蹦跶着脚步跑了过来,满是兴趣。
“是啊,这鸽子可有灵性了。”初影笑了笑,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芸盈,嘴角勾起抹魅惑的笑容。
“都回了吧,客人们晚上便来了。”浣纱挥了挥手帕,说着。率先进了阁内,其余的姑娘点着头,戏完了,就都各自散场了。
“这不是阮公子么?”梨箬刚想踏入厅堂的步伐,因为明秋的声音而停住了。扭头回望过去,就见到阮孜墨洒然的站在不远处,只身一人。
见到初影回望过来,扬起笑颜大步的走来。
“初影姑娘,且慢。”阮孜墨手潇洒一扬,手执折扇拦住了初影即将迈进厅堂的步子。
停下动作,初影温婉的笑了笑,抬眸对上阮政墨褐色的眸子,等着他的下文,对这个当初要花五百两救下自已场子的月尘国三皇子是有些许印象的。而且她出阁的时候,他也在场,只是静静的闭着眼听自已抚琴唱歌,让她对他有了些改观。虽然传闻三皇子风流倜傥,但潇洒成性,而且荒唐政事,不务正业。可是她倒觉得或许三皇子只是随意飒然,不爱江山爱自由罢了。
“今日我便要走了,姑娘可赏个脸,陪我逛逛郁城街市”优雅的侧侧身子,随意的靠在门柱上,他幽幽开口邀请。本是随性游乐,一会儿便要会月尘国了,没想到会再见佳人,他若不把握机会,岂不是浪费了?
“哦,公子要回去了?”转过身正视政墨。梨箬扬了扬眉眼。
“对啊,回去的最后时光,阮某邀初影共赏郁城风景可好?”阮孜墨绅士的单手背着,另一只手比了“请”的动作,白色的袍子衬得他越发潇洒。
“好。”初影好看的嘴轻抿着,看了阮孜墨一眼,点了下头。唇角勾起抹好看的弧度,初影负着手,跨下了门槛。
政墨刚开始并没有认为初影会答应,那个初见时冷漠高傲,即使蒙着脸,却已让他好奇的女子。再次相见,初影出阁名震天下,他亦为那容貌折服,爱美人不爱江山,向来是他的性子。
“初影可知道郁城最好的风景?”与初影并肩走在一起,孜墨俊美的脸上是探究的神色。
“阮公子,郁城随处都是好风景,何不咱们去茶楼坐坐?那里可是有很多趣事听呢。”倚枫楼的说书先生是个秀才,以自己博秀的知识为百姓们增长见识。闲来无聊,初影倒是会拉着嫣儿去那倚枫楼霸个位子听着,特别是当他说道美男爹爹当年的英勇事迹时,她亦是一脸向往。
“初影姑娘爱听说书的么?”孜墨眸星点点,望着眼前这为佳人倾城笑颜的样子,眉角轻挑。
“嗯,阮公子可听过皮影戏?要不我们上倚枫楼看看去?”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茶楼,邀请。
“皮影戏?好啊。”点点头,他抬步跟上往倚枫楼凑去的初影。
“皮影戏是以皮革为型的人偶投射过来的影子做戏,可有趣了。月尘国没有么?”回头望着跟上来的阮孜墨,初影嫣然一笑,解释着。
倚枫楼的小二见是常客初影姑娘,便领着她往以前常坐的那隐在珠帘后的座位上。
“初影小姐,可要些茶水?”小二鞠身问着。
“备些倚枫楼的招牌糕点及茶水上来。”
示意三皇子落座,梨箬也坐在榻上。
“好嘞~稍等一会儿。”小二轻快地应着,转身便下去忙了。
“初影是倚枫楼的常客?”阮孜墨歪着头,透过帘子望着满场子都是看客,均仰着头等着看皮影戏,他自来熟的唤着初影的名字。
“大概吧。”喝了口小二刚满上的碧螺春茶,初影点了点头。
“初影姑娘,您来了啊。”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老者,提着步子迈进座间,对初影鞠了半躬。
“岚爷。”清雅的面上扬起笑容,梨箬虚扶了那个岚爷一把。
“这是?”疑惑的望了眼阮孜墨,岚爷发问。
“一位朋友,岚爷怎么还不准备开始?大伙儿都等着您老开戏呢!芍澜和玟雨在后台候着吧?”梨箬轻抿着嘴,施施然望了望台上还是一片片灰色的布幕,看向岚爷。
“两人在台里候着呢,不过是听小二说初影姑娘来了,我就特地过来答谢一番。前阵子姑娘给岚爷我送来那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引起不错的反响呢!着实救了老身一把。”岚爷拱了拱手,一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