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的决心。看着旧主公如此凄凉的下场，我身后站立的许庆眼中闪出一丝不忍的神色。
我并不理会卡弗的叫骂，盯住马国发的双眼，轻声道：“我曾经告诉你，做乱臣贼子还是忠臣良将，就在你一念之间。可惜你还是错下去了！”
马国发愣了一下，嘴中嗫嚅着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卡弗却在一旁哈哈大笑：“自古成王败寇，复严你这小儿何必假慈悲呢，还是给我们一个痛快吧。要不是你运气好，等我大军攻入西蜀，今天跪在下面的可就是你了。”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问道：“你觉得今天这个形势是因为我运气好？”
卡弗不屑一顾道：“你是什么货色，天下谁人不知，要不是运气好，凭你？能战胜我们么？”
我全然没有气恼，闻言呵呵一笑：“出剑阁，取汉中，是因为我运气好？取长安，阻曹锐西进，是因为我运气好？灭天水，克安定，陷武威，是因为我运气好？伯约有以教我？”
卡弗闻言色变，口中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我不再理他，只是看着马国发：“自古成败在于天命。我大吴受命于天，尔等宵小妄图篡夺神器，天人共愤，岂能不败？仲达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国发平静地看着我，终于开口道：“事至此，但求一死。”
我闭上双眼，片刻后睁开，从案上筒中摸出一块令牌，就要掷下。
就在此时，身后许庆闪出，在案前跪下，虎目中隐现泪芒，沉重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马国发将军也是一念之差，请元帅念在他也是天下名士，从轻发落，让他立功赎罪。”旁边众将一起跪倒在地，向我求情。
我看了看帐下跪倒诸将，又看了看脸色有些潮红的马国发、卡弗，叹气道：“当日你如听我所劝，又何至于此？也罢，暂且押下，待我回长安再请王爷定夺吧。”
众将押着马国发二人退下后，帐中只余我和三子凡快二人。凡快刚刚成年，我只是让他跟在我的身旁历练，还没有给他官职任事。凡快俯身道：“父亲不是一向痛恨马国发此人背信弃义、欺主篡朝么，为何今日听众将求情就留下了马国发一命呢？”
我淡然道：“成儿可记得大汉高祖是如何打下天下的？”
凡快道：“孩儿自然记得，高祖皇帝文治武功天下第一，击败了西楚霸王项羽得到了天下。”
我微微一笑道：“错。当年高祖皇帝，政务不及萧何，智谋不及张良，统兵打仗不及韩信，但仍然得到了天下，你可知为何？”
凡快脸色一红，低头道：“孩儿不知，请父亲指教。”
我叹气道：“萧何、张良、韩信都是人中之杰，却甘心为高祖皇帝效力，为创下大汉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就是高祖的过人之处啊。可见，我汉室宗族不需要对政治、谋略、打仗的事情亲力亲为，但如何信人、用人就是我们必须考虑的事情了。而这用人之术的第一点就是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凡事只能从大局出发，个人的喜恶只能摆在一边。”
凡快有些了解道：“原来父亲还是想启用马国发将军的。”
我点头道：“你终于明白了。其实从个人感情来说，我恨不得将此贼碎尸万段。但从大局考虑，眼下天下危在旦夕，正值用人之际，而我军除了黄叙、张远、你二哥凡疾、许庆等将外少有精于领兵打仗的将领。西凉军是天下闻名的精锐之师，马国发、卡弗、梁叙、王肯都是难得的将才，正是当前我军所急需的。这使我不得不暂时抛开个人的喜好，一切都必须从大局出发。”
凡快若有所思道：“孩儿明白了。”
我抬头望向东南方，淡淡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长安，且看王爷如何说吧？”
一回到长安，我就马上拜谒了金方德。
金方德听闻我欲将马国发诸人留在帐内听用，让其立功赎罪的想法后，勃然大怒道：“元帅莫非没有听说养虎为患的故事么，马国发此人野心极大，再掌兵权岂不是危险之极，一旦有事，该如何应对？”基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就是高祖的过人之处啊。可见，我汉室宗族不需要对政治、谋略、打仗的事情亲力亲为，但如何信人、用人就是我们必须考虑的事情了。而这用人之术的第一点就是要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凡事只能从大局出发，个人的喜恶只能摆在一边。”
凡快有些了解道：“原来父亲还是想启用马国发将军的。”
我点头道：“你终于明白了。其实从个人感情来说，我恨不得将此贼碎尸万段。但从大局考虑，眼下天下危在旦夕，正值用人之际，而我军除了黄叙、张远、你二哥凡疾、许庆等将外少有精于领兵打仗的将领。西凉军是天下闻名的精锐之师，马国发、卡弗、梁叙、王肯都是难得的将才，正是当前我军所急需的。这使我不得不暂时抛开个人的喜好，一切都必须从大局出发。”
凡快若有所思道：“孩儿明白了。”
我抬头望向东南方，淡淡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长安，且看王爷如何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