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化败阵而回,截教众门人中的邱引脸上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催马上前向黄飞虎抱拳道:“末将请令,上场会斗邬文化!”
黄飞虎有些惊异,在截教众人中,这邱引的性子颇为阴沉,平日做事总是谋定而后动,若非没有把握,绝不会主动请战,只不知他凭什么有把握战胜邬文化这样的怪物。但他已主动请战,便没有不准的道理,当即点头并叮嘱了一句:“邱将军多加小心。”
“末将省得。”邱引答应一声,催马出阵。他的想法与余化相似,知道若被邬文化先行出手,自己怕是难当他一锤之威,因此在战马出阵的同时便已念动真言用出独门异术。他身披银甲,头上却为戴盔,长发披肩,额上套一金箍,状如头陀。随着口中念出的真言,他的头顶上升起一道白光,白光之中现出一颗碗大红珠,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
邬文化刚刚将铁球举起,尚未出手,情不自禁地向着空中看了一眼,登时只觉神魂飘荡,脑中昏昏沉沉,铁球“咚”的一声掉在地上,高大如山的身躯随之轰然倒地。他肉身强悍至极,神魂却相对来说弱小许多,最怕的便是这类针对魂魄的异术法宝。
若没有先前魔家四将与方相闹那一场,心性阴狠的邱引说不定会趁势暗下杀手。但此时两边的矛盾已经挑明,再如此做后果会定会招来帝乙的雷霆之怒,当即收了法术,面上带着挑衅之色看着李靖那边。
李靖在见到邱引出阵之时,对此结果便已有所预料,吩咐方弼和方相上前将邬文化抬回来。
如今这次斗将已成为神威和神武两军之争,龙骧和虎翼两军中虽然还有人未曾上场,但鲁雄和鲁仁杰知道在异术法宝面前,任你如何勇猛的大将也全无用武之地,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弃。
李靖身边的郑伦见邱引依仗异术取胜,心中不忿,暗道:“你有异术,难道我便没有?”当即开口向李靖请战:“将军,让末将去会一会此人!”
李靖略一沉吟,点头道:“郑伦你要下场也无不可,只是要牢记着我的一句话——先下手为强!”
郑伦答应一声,催开金睛兽来到场中,与邱引通名后斗在一起。相战不过数合,郑伦谨记着李靖的吩咐,降魔杵虚晃一记拨转金睛兽后退,仰面“哼”的一声,鼻孔中喷出白光。邱引不识的郑伦,未料到他有如此异术,一时不防,被白光冲个正着,脑中一昏翻身坠马。
旁边有人上来将邱引抬走,神威军中忽地闯出一匹桃花马,马上的是女将高兰英,舞双刀来战郑伦。郑伦见来的是女子,心中先存了三分轻视之意,却不防高兰英交手数合,从身边取出一个红皮葫芦,祭出里面的七七四十九根太阳金针。郑伦只觉一片金光刺目,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了。高兰英趁机催马上前,右手刀一记刀背敲在郑伦的后脑,将他打得晕倒坠地。
郑伦败阵后,这些天与他相处得颇为融洽的陈奇大是恼怒,请示了李靖后催金睛兽出阵,与高兰英交手数合,抢先用出黄气异术。随着“哈”的一声,高兰英应声落马。
张奎见妻子败阵,大怒之下催马出阵,将一口古月象鼻刀使开,十几个回合下来杀得陈奇遍体生津。陈奇见不是张奎对手,拨转金睛兽又想施展异术。不料张奎胯下的独角乌烟兽奇快如神,化作一团黑风倏地追到近前,在陈奇施术之前,一刀杆将他抽下坐骑。
等陈奇满面羞惭地从地上爬起来退出场外,张奎的目光落在李靖身上,在马上抱拳,扬声道:“末将斗胆,欲请李将军下场指教!”
李靖见张奎公然向自己挑战,抬手摘下方天画戟——此戟在他在“炼锋号”重新锻造,质地不逊以前毁掉的那支——催黑焰驹来到场中,笑道:“张将军的武艺,李靖素来是钦佩的。平时难得有机会请教高明,今日能与将军一战,实为平生快事。请出手罢!”
“得罪!”张奎轻喝一声,独角乌烟兽身化轻烟瞬息及至,古月象鼻刀借马力挥出,急如闪电斜劈李靖肩头。
当年张奎曾与李靖在步下交手,合夫妻二人之力也不能取胜。不过他本身最擅长的还是马上的功夫,事后心中一直想着凭胯下的独角乌烟兽和掌中的古月象鼻刀再次斗李靖扳回一局,今日终于得到机会,哪还不竭尽全力。
李靖催开黑焰驹,以丝毫不逊色与乌烟兽的速度迎上,手中画戟斜向上封,当的一声将大刀架开,而后转守为攻反手一戟刺向张奎小腹。
张奎沉刀封挡将画戟格开,刀头平推横斩李靖腰身。
李靖反手以戟纂上挑拨开大刀,双臂阴阳把一合,戟纂回收戟头挥出,旁侧月刃抹向张奎颈侧。
张奎缩头躲过,二马错蹬之际,反背一刀回斩李靖后颈。
李靖却似未卜先知,抑或脑后生眼,张奎大刀才动,他已向前俯身,手中的画戟却在俯身时反手刺出,虽未回头,画戟的蛇形锋刃却准确地刺向张奎的后心。
张奎来不及招架或躲闪,便将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独角乌烟兽猛地向前一窜,使李靖的画戟刺在空处。
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在速度快至极点的黑焰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