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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闻仲一早使人到九夷联军大营知会羿天行,今日疆场再次交锋。
双方列好阵势后,张奎纵马提刀来到阵前,口口声声只要尤棘出马叫战。
九夷联军阵中的绕黐眉头微皱,转头对尤棘道:“昨日截教众人已见到师弟手段,今日还要点你交战,莫不是有了应对的手段。以愚兄之见,师弟你不如暂且不动,由巴佘师弟或愚兄出马接下此战。”
尤棘浑不在意地笑道:“师兄多虑了,小弟真身隐藏在军中。阵上便有失利,至多不过再弃了这具尸傀便是,截教门人虽众,又能奈我何?”说罢催马上前,舞开浑铁棍与张奎交战。
张奎因为忌惮尤棘的尸爆之术,打得颇有些小心翼翼,摆明了一副见势不妙转身便逃的架势。尤棘不愿再次平白浪费一具炼制不易的尸傀,也不肯随意施术。一时之间,本来武艺相差悬殊的两人竟在疆场之上杀得有声有色,二马盘桓大战五十余合,尚未分出胜负。
在两人交手之际,商军阵中的闻仲却悄悄地张开额头神目,凝神向对面望去。前面的层层叠叠的士卒和旗帜在他的神目之下渐渐变得透明,不多时便看到隐藏在门旗之后的尤棘真身。
他不动声色的阖上神目,悄悄将方才看到的画面以一丝神识送入身边李靖的脑中。
李靖亦不动声色,只是不着痕迹地轻轻颔首示意收到。随即微微转动目光,寻找出现在脑中的画面上的那两面门旗。当发现目标之后,他目光只稍稍一凝便又移开,以免旗后的尤棘真身生出感应。
“擂鼓,为张将军助威!”见李靖侧目投来的眼神,闻仲当即高声下令。
鼓声一起,阵上的张奎忽地抛开所有的顾忌,独角乌烟兽死死追着尤棘战马,手中大刀连出杀招,迫得尤棘手忙脚乱。
蓦地李靖以快如闪电的动作从百宝囊中取出乾坤弓和一支震天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不好!”当李靖张弓的一瞬,羿天行的落日弓生出感应而发出一声轻鸣。他心知不对,赶紧去摘弓时,却哪里还来得及。
那震天箭化作一道红光一闪即逝,几乎便在离弦的同时,准确钉入门旗后隐藏的尤棘真身的咽喉!
尤棘真身一声未吭翻身栽倒,前方正与张奎厮杀的“尤棘”登时僵住,被张奎照颈一刀,人头骨碌碌滚落尘埃。
“师弟!”
“师兄!”
绕黐和巴佘悲怒交加,各自叫唤一声后,绕黐过去看尤棘真身是否还有救,巴佘则怒火万丈地催马来到阵前,手提双股铁叉厉声喝骂:“方才是哪个鼠辈暗箭伤人,速速出来受死!”
那边李靖已将射出的震天箭召回,听见巴佘在阵前出口不逊,当即向闻仲请令出战。
闻仲知他刚刚又得奇遇,倒也不担心他会有什么不测,叮嘱一句“多加小心”后便准他出阵。
李靖右手提着那柄“虎魄魔刀”,催黑焰驹来到阵前,喝道:“巴佘,那一箭正是我射的,你又待如何?”
“小辈受死!”巴佘大怒,催马上前挺叉便刺。
李靖长刀上扬,用刀背格住钢叉,而后手腕一翻将叉压在刀下,马向前纵长刀贴着叉杆平推过去,口中轻喝一声:“撒手!”
巴佘见那柄黑黝黝的窄锋长刀在叉杆上擦出一溜火星削向自己的双手,不由大骇。不过他倒也有几分本事,虽惊而不乱,先松手弃叉,身向后仰平躺在战马背上,任由李靖长刀险之又险地擦着他的鼻尖掠过。而后反手一捞,恰好抓住堪堪坠地的钢叉,挺腰在马背上坐直。
李靖见他反应快捷,心中也暗赞一声,拨马回来再战。
虽然巴佘的武艺要胜过尤棘操控的尸傀,但李靖的武艺还要隐隐胜过张奎一筹。巴佘如何敌得他过?眼看的交手不上十合,在李靖的长刀之下已是徒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想不到此人武艺如此了得,为今之计,只有依仗我巫教异术取胜!”巴佘一念及此,猛地虚晃一叉,拨马跑出几步,从腰间接下一个不知用什么兽皮缝制的口袋,一手解开袋口的绳索,一手抓着袋地向外一扬。
立时间从袋口飞出一团乌云,遮天蔽日,且发出嗡嗡声响。原来巴佘修习的是巫教中的虫巫之道,这袋中有他饲养的无数“食象飞蚁”。此蚁是他以数种虫蚁杂交培育而成,又经巫教秘法祭炼,每一只都有指尖大小,背后生有双翼,性情凶狠,且不惧水火刀兵。千万只飞蚁一拥而上,曾在片刻之间将一只结成妖丹的白象啃成骨架,“食象”之谓,可说名副其实。
李靖见漫天飞蚁纷落如雨,忙从百宝囊中取出由圣皇轩辕亲自出手,用毁坏的镇狱峰改造而成的宝塔。这些天他已经摸清这宝塔的一些用法,却是比原来只能用来砸人压人的镇狱峰要神妙许多。他口中喝一声:“收!”便将宝塔望空一丢,那一尺零八分九层八角的玲珑宝塔迎风暴涨至二十余丈高下,最下面一层的门户一开,凭空生出无穷吸力。
漫天飞蚁身难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