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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剡见尤棘追到近处,探手在怀中取出一物,在马上猛地回身将手一招,喝一声:“着!”
一道白光应手而发,直取身后尤棘的心口。
这道白光是梁剡得意法宝,名曰“问心梭”,脱手祭出后,问心而走,穿心而过,向不空回。
尤棘似乎未料到对手由此一招,匆忙间双手举棍往空中一撩,却哪里来得及?登时被问心梭所化白光穿心而过,左胸现出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
梁剡见法宝得手,大喜之下拨转马头,却不妨心口处带着一个透明窟窿的尤棘竟似毫不在意,趁着对方拨马之时紧催坐骑赶上前去。
“你……”转回头来见到这诡异情景的梁剡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呆了一呆。
疆场之上生死须臾即判,在他发呆之际,尤棘马到近前,手起一棍正中顶门,可怜梁剡当场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击杀对手之后,尤棘才低头看看胸口的窟窿,脸上现出一丝诡异笑意,低声自语道:“这具身体应该还可以多使用几次,却不可就此浪费了。”随即伤口四周的肌肉忽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只用了几下呼吸的时间,那可怖的伤口便已复原,看不出有半点伤损的样子。
商军阵中截教众门人眼见得梁剡命丧疆场,心中对巫教诡异手段大生警惕的同时,更多的是气愤。一旁有张奎催马上前向闻仲请令道:“太师,末将请令出阵,誓要斩此妖人为我道友雪恨!”
闻仲知道张奎在众门人中武艺称冠,为人有机警多智,便点头应允。为稳妥起见,又令高兰英一起出马为他压阵。
张奎倒提古月象鼻刀,催开胯下独角乌烟兽,如一道黑风掠过,瞬间已到战场之上。
高兰英亦催桃花马,仗双刀随后出阵。
尤棘见敌军又来一将,一横浑铁棍大笑喝道:“来将通名再战!”
“截教门下张奎,特来斩你为吾道友报仇!”张奎声到马到刀亦到,象鼻刀化作一道电光照头劈下。
见来将刀势如此迅捷,尤棘心中暗惊,忙将铁棍急架相还。
两人在疆场狠斗,不数合高下便已分明。张奎马快如风,刀疾如电,将尤棘杀得左支右绌,汗出如浆。
蓦地便听张奎一声大喝,手起一刀将尤棘斜肩带背挥为两段。
“张兄好手段!”后面阵上截教众人齐声喝彩。
有梁剡的前车之鉴,张奎虽不大相信已经断成两截的尤棘还能复活杀人,却仍横刀警觉地观察片刻,见到并无异状出现,这才下马走上前了,拔出佩刀要割取的人的首级。
“算你有些本事,居然毁掉了我这具身体。且看你是否还有本事躲过我这记‘尸爆术’!”在九夷联军门旗之后,隐藏着一个亦麻衣草履、作巫教门人装束的男子,他偷眼看着提刀走近尤棘尸身的张奎,阴鸷的脸上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喃喃自语后双手捏了一个颇为古怪的法诀。
此时张奎已伏下身去,伸刀正要切割那半截尸体的颈项。后面忽地传来高兰英的一声焦急呼喊:“夫君快躲!”
他们夫妻二人默契于心,听到这一声呼喊,张奎虽然尚不清楚发生何事,却本能地用出地行之术,将身一扭凭空消失。
张奎刚刚潜入地下,身后不远处尤棘的另外半截尸体“蓬”的一声爆炸开来,无数血浆、肉糜四下飞溅,波及了方圆数十丈的一片区域。尤棘的那匹战马正在在区域之内,被鲜红的血肉之雨浇红了半边身子。那战马登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嘶鸣,身上淋到血肉地方瞬间便被腐蚀得皮破肉烂,生出袅袅黄烟,还伴着腥臭无比的异味,转眼间已显出森森白骨。一时三刻未至,一匹活生生的雄健战马竟彻底变成一具白森森不沾一丝血肉的枯骨!
此时张奎已在妻子身边现身出来,因为距离尸体较远而逃过一劫的独角乌烟兽亦自动奔回主人身边。张奎重新上马,和高兰英一起遥望着那战马的惨况,不禁都是一阵后怕。若非后面的高兰英心细眼明,远远看到位于张奎身后的半截尸身无缘无故地膨胀起来,感觉其中有鬼而及时出声提醒丈夫,只怕张奎已经是和那战马一般模样。
“哈哈哈……”在九夷联军的阵中忽地传来一阵大笑,两面门旗一分,一人一骑疾驰而出,来到张奎和高兰英马前。马上之人将一根浑铁棍横担鞍桥,朗声道:“张将军的武艺,在下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因此愿意再次讨教一番。不知张将军可愿赐教?”
“是你?”
“你不是……”
张奎和高兰英一起失声惊呼,却见面前之人一人肥肉,满脸微笑,赫然正是刚刚现被张奎一刀分尸,又莫名其妙地爆碎成一地碎肉的尤棘!
在这一刻,纵使以张奎夫妇的本事和豪勇,也颇为踌躇是否要上前迎战。若再次交手,对方不等自己出手斩杀便突然来一个自爆,他们可都没有把握依然保得自身安然无恙。
“当当当……”后方阵上传来鸣金之声。
张奎夫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