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王化贞就说过,要想救人最好要惊动皇上,张恪心里还没有谱儿,毕竟洪清泉只送给他一串念珠而已,能不能帮着办事,还不一定。
可是现在有了这个腰牌,张恪顿时就有了把握。
试想内廷的人,给建奴走私物资,反过头还要诬陷自己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了,皇帝还有脸面吗?前线的将士又该怎么想,替你老朱家守卫江山,结果你的奴才反而去资敌。老百姓可不敢是不是皇帝的意思,总之太监干得鸟事,背后一定是皇上!
真到了那个时候,不杀一个血流成河,怎么向天下臣民交代,不彻查清楚,还有什么脸当这个君父!
张恪把其中缘由简单的说了几句,张峰顿时燃起了希望。
“二弟,真有活路啦?哈哈,赶快去告诉洪大人他们吧!”
“大哥,这事可不能告诉他们,就咱们哥俩知道,走漏了一个字,不光咱们麻烦,甚至可能连累他们。”
张峰急忙点头,两兄弟又回到了正厅。
洪敷敎一看张恪回来,笑着说道:“永贞,我刚刚和贺总兵商讨一番,为师觉得有两个方面要查,第一是军中,金生不会无缘无故的帮着调换货物,一定有蛛丝马迹可循。另外一点说货物是军粮,有因为军粮引起了哗变,这军粮肯定有记录可查,不能胡编乱造,我马上就去查往来的记录。”
张恪说道:“还是恩师敏锐,弟子刚刚和大哥也商量了,运送物资的商队也很值得怀疑,我立刻去查找。”
洪敷敎听了听,说道:“那好,咱们就兵分三路,抓紧时间,每天掌灯时分碰头,汇总所得!”
大家商量妥当之后,立刻分头行动,贺世贤开始自查部下的问题,老贺是一个粗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货物。不过好在他听得进去建议,有洪敷敎指点一番,贺世贤也查的有模有样,第一天就抓起了五六个人,严刑拷打。
洪敷敎更是到了衙门之后,立刻调集材料,拼着命的找漏洞。
他们都忙的不可开交,反而真正应该最关心的张恪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带着乔福和杨龙竟然找了一个茶楼,喝茶看景。
“这个雀舌真不错,还是当年的新茶,能在辽东喝到这么好的茶,不容易啊!”
张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喝了口茶,任由香气弥漫在舌尖,别提多享受了。
“你们也都别看着了,赶快喝吧,凉了就不好了。”
乔福瞪着张恪,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你大哥出事了,还有闲心喝茶!乔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抓起来猛灌起来,一杯茶都喝干净了。
“哼,有什么好喝的,某些人都喝得丢了魂儿,忘了正事了!”
张恪当然听出乔福的不满,他也不吱声。
这时候小伙计过来续水了,他提着铁壶笑道:“还是您懂茶,这雀舌要十六的黄花大闺女起早采了,用舌尖含着,一两茶叶一两银子。沈阳这么多茶楼,除了我们这儿,别的地方都没有。”
张恪满脸含笑:“小二哥,说起来你们这茶楼的确不像北方的风格,细腻清秀,有股子水乡的味。”
“哈哈哈,客爷,您真是好眼光,实不相瞒对面的天瑞轩是辽东第一富商金万贯,金公子的产业,来来往往,多少江南的客商都要拜会金公子,我们这个茶楼啊,就是专门给这些客商准备的,没江南味真不成!”
“这金公子真是好大的事业啊,他经常在吗?”
“客爷,您想拜见金公子吧?告诉您,金公子很少过来,经常在天瑞轩的是朱金水,拜见朱爷也是一样的,他们两家关系好着呢。”
小伙计说着,转身去服侍别的客人。张恪还在喝茶,看着街景。
杨龙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豁然站起,冲着张恪抱拳拱手。
“二爷,你是张峰大哥的弟弟,按理说我姓杨的不该多嘴,可是咱们都泡在茶楼两天了,什么正事不干,你就盼着张峰大哥挨刀吗?”
张恪看着杨龙,微微一笑:“杨兄弟,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在办正事!”
“哼,天天喝茶,和伙计客人闲扯淡,这是什么正事?”
“哈哈哈,杨兄弟,你看着吧,我就靠着喝茶把人救了!”张恪说着站起身,笑着往窗边走去。
杨龙看了看乔福,鼓着腮帮说道:“他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一个大饭桶,窝囊废?”
乔福顿时瞪圆了眼睛:“别胡说,恪哥还是有本事的,当初我们去广宁的时候,他就是找了一帮小乞丐,帮着找到了骗子!”
“那你说来喝茶有什么玄机啊?”
乔福顿时两手一摊,苦笑道:“我要是能看出来,就不在这里发愁了!”
这两人面面相觑,张恪站在了窗口,向街道眺望过去,只见一支商队从天瑞轩走了出来,每驾马车上都插着小旗子,上面绣着金字。
“看到没有,差不多有三十多驾马车吧,金公子又要发财了!”
张恪听着别人的议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