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绮玉是您的女儿?可是,萧丞相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刑部侍郎吗?”
云书被眼前的场景惊呆,半天才问出声来。
萧战城看了看陌凌潇严肃的表情,赶忙放下毛巾,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这件事是微臣隐瞒,实在是欺君罔上,还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于小女。”
“她叫……萧绮玉?”
萧绮玉在三个人面前介绍自己时,从来都只称自己是绮玉,却并没有带上姓氏,原来,她只是想要隐瞒。
萧战城是陌凌辰的人,若非在路上,陌凌潇碰到了巡逻的官兵无处可躲,正巧遇到在运河边小坐的萧战城,陌凌潇绝对不会和萧战城这个人有所联系。
而萧绮玉,就是萧战城的女儿……
“从前朕来过你的府上,并未见到过你有什么二女儿。”
萧战城支支吾吾,直到陌凌潇的脸色难看至极,这才伏在地上,颤抖地解释:“皇上息怒,老臣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希望皇上不要再问其中缘由。不过,皇上可以完全信任微臣,微臣是绝对效忠皇上的。”
陌凌潇冷哼:“不论你是否效忠,是在行动上,而非是言语上。只是今日,若我们在你的家中被搜查而出,你也脱不了干系。所以从你救上朕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和陌凌辰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微臣知晓。微臣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恐怕,这是萧战城第一次在陌凌潇面前这般谦卑。不是因为陌凌潇刚刚的话,而是因为此刻的陌凌潇完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游手好闲,荒诞无道。
再看看他带来的几人,便可以猜到,皇上,他很不一般。
看到萧战城跪在地上,萧绮玉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萧战城不是他的父亲,可是因为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萧战城是萧绮玉唯一认定的依靠。如今,为了她,他竟然在陌凌潇面前这般卑躬屈膝,不过是君臣礼仪,在萧绮玉看来,却格外荒凉。
她扑通一声也跪在地上。
陌凌潇挑眉。
“皇上,父亲说得都是真的。他已然年迈,还希望皇上可以念在他对社稷有功,便绕过他的罪过吧。相信朝中,像父亲这般,因为权势而不得不暂且屈服的人大有人在。他们虽然表面上服从三王爷的专治,可是私下里,都是希望皇上可以奋发图强,早日真正继承大统的。这些人,皇上难道都要责怪吗?”
“你这是在质问朕?”
萧战城身体一颤,立刻制止萧绮玉。
“绮玉,这件事都是父亲的过错,与你无关。”
“皇上,其实我这孩子是十分可怜的。她生来便注定了一生的坎坷,之所以进宫,也完全为了皇上我们萧家啊。臣原本心疼小女儿,不忍让她离家,打算找个上门女婿,谁知宫中秀女大选,玉兰已经嫁做人妇,所以臣才让小女儿绮玉去伺候皇上的。”
说到最后,萧战城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云书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萧战城,他曾经可是玉龙坊的三当家的啊。听闻他曾经差点娶了大坊主的女儿,也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姬云梅。然而,却不得不因着皇恩而应先皇之邀,成为丞相。与一段好姻缘失之交臂。
原本以为,他在朝堂上会是怎样的风光,可想不到……
“你起来吧。”
陌凌潇扶起萧战城,“朕这次来,并非要治谁的罪,而是要好好整治一下整个东楚。可是想要做到这点,却绝非朕一人之力可为,还希望丞相从旁协助。”
萧战城立刻站直了身体:“皇上要臣做什么,臣必定鞠躬尽瘁!”
……
“所以说,你真的是陌凌辰派遣到我身边来的?”
房门关上,陌凌潇再无人前那般谦谦君子的模样,露出一抹狡黠的狰狞,将萧绮玉困在自己和床板中间。
萧绮玉一下子滚烫到了脖跟。
这个姿势,这个距离,她看着他的双眼,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有的,只是羞愤。
“我之前已经解释无数遍了,皇上还要我如何解释?”
“呵呵,无数遍的撒谎,朕竟然原谅了你。萧绮玉,那个记载在册的家人子?!只怪时间太过久远,便忘了你的存在。你说你叫绮玉的时候,朕就应该想起,你就是萧丞相的女儿。”
“皇上,知道我……”
“当然,你进宫的第二天,淑妃和惠妃便极力地向我推荐你。”
陌凌潇捏住她的下巴,也因此,她兰吐一般的气息也融入了他的鼻翼之间。
“你的用途,当时的朕便已经猜到几分,所以将你闲置在一旁,想不到,你这般有本事,竟然真的让朕注意到了你。”
萧绮玉这下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这些事,陌凌辰从未跟她说过,所以她并不知道,陌凌辰为了她,在这边活动了许多。然而,让她挂上丞相之女的帽子,就是最大的错误。因为萧战城当年是站在三王爷这边的,所以在许多事上,陌凌潇都会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