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觉得我会轻易答应你吗?依我看,你的功夫可不一般,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着实让我心惊胆战的,所以,为了防止你是陌凌辰那伙的,我只能暂时看着你。”
“若我真的是陌凌辰的人,就不会现在还不和他们联系。让陌凌潇永远不能回宫,岂不是更加容易?”
“你说的很有道理。”
萧绮玉的眼睛因为这话,燃起熊熊的希望之光。
然而下一刻穆沧溟又补充道:“可是,让我看着你的是陌凌潇,他不放心你,我也只能照做。”
萧绮玉顿时耸拉下脑袋。
穆沧溟见她实在无聊,便不耐其烦地解释道:“其实,也不怪我和凌潇都这样在意你的去向,你可知道,外面到处都是你们二人的画像。有很多官兵认为,是你拐走了皇上。总之众说纷纭。他们每天都会拿着画像挨家挨户地走上一趟,你们的容貌,怕是所有人都记得清楚了。你现在出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穆沧溟这么一说,萧绮玉赞同地点点头。
她讨苦吃是小,这样便失去和陌凌潇接触的机会是大。
所以,她不能被那些人发现。
“好吧,你的理由更加充分。”
正在这时,云书从外面回来,见两人在院子里闲聊,便也要凑热闹。
“如何?”
云书喝了口茶水,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城东头的那于家的小姐可真是俊俏,肌肤白如雪,连声音都是软绵绵 的,其威力绝对不亚于天泽老妖的软骨功。害得我原本运行平稳的针脚都抖动起来,险些扎坏了美人的皮肤。”
穆沧溟撇撇嘴:“还有呢?”
“还有?”云书想了想,又说:“哦,还有,和她相反,西头的那个王员外的女儿,简直就可以用母熊来形容。鄙人此生从未见过那么丑的女子,若说她是个彪形大汉,没有人会怀疑。最难得的是,她竟然嫁给了一位米商的儿子。那人就更加奇怪了,不仅形态佝偻,连声音都是沙哑至极。所以,在治疗王员外女儿的恶疮之后,我又忍不住为她的丈夫也施了针。喏,临行前为了表示感谢,他们非要给我两锭金子,拦都拦不住。”
云书喋喋不休了半天,穆沧溟一排桌子,他立刻噤了声。
“云书,我现在可没有心情与你贫嘴。到底情况如何?”
云书白了眼他,冷哼道:“难怪你总是一副苦瓜脸,急什么,我这不就说了。”
“那个王员外女儿的丈夫不是米商的儿子嘛,为他诊治时,无意间听到他家下人报告,说米库已经彻底空虚了。说来奇怪,我又去探查了其他几户米商,无一例外,全都山空粮尽。想来,一定是封锁城门太久,所以百姓们都无法再供给自己了。”
穆沧溟摇头,萧绮玉已经抢先一步。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东楚的粮食配给是有规律可言的额,丰收之年,粮食会降价,各家米仓就会多多囤货,而灾祸之年,便开仓,将陈年的谷物全部放出。去年是丰收之年,所用的粮食,应该够城中之人三年足不出户。怎么可能被用光?”
云书解释:“我也是这样问那位公子的,他说,是京中大户,见城中情况太过紧张,便争相屯粮,以备不时之需,一来二去,粮仓就被抢光了。”
“这样依然不符合常理,若是真的担心灾祸降临,谁会屯粮?应该贩卖所有能够贩卖的东西,全部变成金条银票,以备随时离开。”
云书点点头,“这么说……”
“应该是有人为了我们故意而为之。” 穆沧溟肯定地说。
“会是谁?是你的人吗?”
穆沧溟摇头:“应该不是我的人,按着时间,我的人还不能到达京城。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凌潇的安排也说不定。不过不论是谁,都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穆沧溟起身,“我们可以回京了。”
回京,多么令人振奋人心的消息啊。
对陌凌辰的想念,从未有过这样浓郁的时刻。或许越接近陌凌潇,便越觉得陌凌辰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他是那样骄傲的男人,若是知道结果注定失败,必然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萧绮玉收拾行李的同时,在脑海中想过无数可能的后果,每一样,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她忽然在乞求,若陌凌辰可以如普通男子那般,该有多好。生在帝王家,的确足以让世人羡慕,然而,这真的是他的幸福吗?
陌凌辰站在城门前,看着运粮的队伍缓缓走近。这是今天的第三波了,明知道这其中有鬼,可是他仍旧放任他们进城。每一袋粮食,都要经过官兵们的检验,每一个人,都要有他之前发的特殊证件。人手一个,概不许外借。对照画像,稍稍像的,全部暂扣。
这样严密的关卡,任他陌凌潇是神仙,也不可能掏出他的手心。
“三王爷,第三波粮食到了,是否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