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哪里的话,这孩子很可爱。”
想当年,她也是这般活泼可爱的,然而,现实却注定了她这辈子生活在牢笼之中。
“姐姐知道这本不该姐姐问,可是姐姐实在好奇,那盐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处置的?”
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了,庄妃暗自想,嘴上淡淡地回答:“还能怎样,朱嫔的父亲已然包揽了盐场,而蓟太傅又对此听之任之,我父亲不过一小小知府,定然是谋不成什么事的。”
淑妃掩嘴而笑:“妹妹你啊,就是太过谦逊。若伯父真的不能谋事,如何能让朱嫔以及那德妃这般头疼?能被她们看在眼里的敌人就不是一般的敌人。”
“姐姐想说什么?”
“妹妹是聪敏人,姐姐也就不绕弯子了。这件事,姐姐颇为看不惯。不是为了妹妹,也要为了天下百姓着想。朱灿他可是有名的黑心商人,曾经作恶无数,在百姓心中早已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了。他包揽盐场,不是笑话嘛。”
淑妃拍了拍庄妃的手,凑近几分说道:“庄妃妹妹一定知道惠妃的父亲是江南巡抚吧。我们姐妹,都是皇上的妃嫔,自然应该同心同德,共同为皇上的江山社稷谋划。前些天,我便和惠妃谈及此事,一来,想为皇上多提一些意见,二来,也是为了妹妹分忧啊。”
庄妃轻咳一声,“姐姐说笑了,这后宫,可是不得干政的。”
“不是干政,而是谋划。这不仅仅是皇上的政事,也是我们的家事不是?”
庄妃点头,“那么,姐姐的意思是……”
“那日,蔡商考不是上了妹妹的马车吗?想来,她也是打定了主意的。可是,运盐光是水路不行,还有山路啊。虽然这巡抚的职务,管不得运盐,可是巡抚的上手中,可有的是劫富济贫的好汉……”
淑妃低喃:“相信这为民除害的事,他们十分乐意去做。”
庄妃掀眸:“姐姐,我不明白,姐姐为何要帮我。”
“不为何,就为了不让某些人气焰太过嚣张。”
庄妃挑眉,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淑妃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和惠妃还时常讨论,像庄妃妹妹这般不与外人交流的人,是如何稳坐四妃的位置的。不是姐姐说你,你平日里也该多往我们宫中走动走动。大家有什么主意,也能多帮衬你一些,也省得被德妃欺负成那般!”
“哼哼,德妃最近可是越发不懂得规矩了,协理六宫的大权已经交付给她,却巴巴地要求她的父亲与皇后娘娘的父亲同台迎接,便是蓟太傅的功劳再高,也不能盖过皇后以及她的母家。这是嫡庶有别,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我们这么做,也是在维系国母的位置。”
庄妃拿起手帕,擦了擦刚用过茶后的嘴角。
“原来是这样,多谢姐姐提醒。”
淑妃微眯双眼,一双狐狸眼格外妖娆。
“是不是提醒,你自己该清楚。咱们天家姐妹原本就是应该同心同德的。”
所以,这才是淑妃的最终目的。
看来,她是为皇后出头的。
庄妃起身:“姐姐说的是,只是时候不早了,妹妹的身体有些不适,还是不陪姐姐了。妹妹先告辞。”
庄妃离开的时机未免太早,还有许多条件,淑妃还未提及。她狠咬了下牙关,却只能答应。
“好,既然妹妹身体不适,那么我们便改日再聚了。”
庄妃走后,淑妃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
“这个冯春柔,揣着明白装糊涂!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姐姐,我可不这么认为。”
淑妃狠狠地瞪了眼冉旭,“你只是个小孩子,懂什么!”
“就是因为我是个小孩子,所以才看得到姐姐看不到的东西啊。我倒是觉得,庄妃是难得糊涂。她纵然隔山观虎斗,可若真的山匪来劫盐,这管理不当的罪名要谁来当,她比谁都知晓。既然横竖都是死,她索性不参加。反倒落得一个无辜的名声。”
“你是说……”
“姐姐,你总说妹妹愚钝,可是我这次定然比你聪明。这个庄妃,可比你身边的那个什么惠妃强上许多。若不是她母家的地位太过低矮,像她这样的人,周身的光环,定然要压过德妃的。就连皇后,她也未必放在眼里。”
冉旭捧起冉松卿的脸颊,一字一顿地说:“不是她不懂变通,而是伺机而动。”
“现在不是她等待的时机,所以,她便不会动。姐姐只要为她铺好路,其他的自然水到渠成。”
冉旭的一番话,着实点醒了冉松卿。
的确,她的条件实在太过苛刻,旁人也就算了,她可是庄妃,是没有任何势力,没有任何身家,就独独坐上妃位之人。这样的人,可着实不能小觑。
“你这个死丫头,这都是在哪里学来的。”
“哼,也不拘着谁教我,完全是我在姐姐这里耳濡目染,真正聪明的,是姐姐呀!”
冉松卿欣慰地笑了笑,虽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