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兵团的那一刻,从未见过重甲步兵的他们竟不知所措起来,他们实在想不出,得用什么样作战方式才能敲开如此厚重的铠甲,以及铠甲内八尺多高的壮汉。
周瑜立刻意识到,骑兵是重甲步兵最大的克星。可是当他即将挥手派骑军上阵时,他眼睛的余光却瞟到在教会大军侧后方久候多时的并州铁骑。
显然,只要江东骑兵敢出阵杀敌,卢植立刻会派出并州铁骑迎头拦截。
在并州铁骑面前,江东骑兵简直跟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二者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莫说此次渡江,孙策带来的骑兵不多,就算兵马等量,江东骑兵也不可能是并州铁骑的对手。
正当此时,陷阵兵团跟江东军短兵相接了,只是一轮劈杀,便在江东阵上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江东卒奋起反抗,可是他们的枪锋刀刃对于步人甲没有任何效果,只在坚硬的甲胄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反观陷阵卫士,完全无视江东卒抬手格挡的兵刃,一刀下去,连兵刃带人全部砍成两节。手起刀落必取一条人命,
眼见江东卒士气大跌,战局对己方越发不利,周瑜果断鸣金,后队化为前队,徐徐退走。
吕布引并州铁骑趁势掩杀,江东军大败,好不容易借箭阵将吕布射退,后撤五十余里安营扎寨。
卢植手持望远镜,观察一番江东军撤走时的阵形和方向,扬了扬嘴角,也不命全军追敌,挥手鸣金回寨。
追敌归来的吕布被周瑜箭阵射回,对此甚是不解,气呼呼闯进中军大帐,质问卢植,“卢刺史,此役我军大获全胜,我趁势出击携并州铁骑将孙贼缠在五十里外,若此时我大军迎头追上,孙贼必败。可如此良机,怎奈左等援兵不来,右等中军不至,我军兵寡,落得个无功而归的下场。你为什么不出兵来援。”
卢植瞥一眼吕布,冷冷道:“吕青州,你可知罪?”
“布何罪之有?”吕布怒色不改。
卢植道:“你虽也是一州刺史,与我平级,可在这大帐之中,我为主帅,你为副帅,上下有别。你如此态度与我这一军主帅说话,难道不是犯了顶撞上官之罪吗?”
“你……”吕布气得粗气连喘,“上官有做得不对之处,身为下属自当指出。”
“纠错自是理所应当,可错不是你这么个纠法。你这哪里是纠错,简直就是兴师问罪!”卢植冷哼一声,“来人,雄狮骑士吕布无视本帅威严,拖出去依军法杖责二十。”
眼见两名甲士撩帘入账,吕布怒喝,“谁敢动我!”
这一嗓子吓了那俩甲士一哆嗦,看着眼前这位勇猛的副帅一脸无奈。
“大胆!”卢植一声怒喝,走到吕布面前,“违背军法意图反抗,你要造反吗?”
“你血口喷人。”吕布气得七窍生烟。
“你可是不服?”
“自然不服!”吕布哼了一下,“阵前不敢追敌,错失良机。如此胆小如鼠之人,如何当得了一军主帅?”
“哈哈 ……”卢植抚须长笑,“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他从案上取下行军地图丢在吕布面前,“自己看,周瑜往哪退了!”
“向东南!”吕布愣了愣,顺着地图顺着所处位置东南方向看去。
“看到什么了?”
“颍河河谷!”吕布在看到地图上这四个小字时,倒吸一口凉气。
卢植端起茶碗,吹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问:“明白了?”
“您是说?”吕布思路愈发清晰,“周瑜在那儿设了伏。可是他们一直在败逃,根本来不及设伏啊!”
“来得及,他们有的是时间!”卢植撩起眼皮瞥一眼吕布,“其实在今日大战之前,他们就已经在那里设好了伏兵,只待兵败后截杀我们的追兵。”
“什么?您是说今日之战江东兵是诈败?”
卢植摇了摇头,“不是诈败,是真的败走了。至于颍河河谷内的伏兵只不过是他们留下的后路,一旦兵败也好有个接应。若是我们上当尾随而去,便会折许多人马,他们说不定还能借此扭转战局。”
“原来如此!布险些坏了大事。”吕布连连点头,待卢植的态度变得恭敬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