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孤独雄一干人铩羽而返,甚是气馁,一路上都不吭声,走得一会,忽见前面有人大声哭叫,竟是个满头乱发、衣冠不整的男子,这人年约四十余岁,面色泛青,两眼泪水直流,仰头望着路旁的大杨树上,嘴里不住地哭叫道:“啊呀我的心肝宝贝,你若是不理会我,竟要离我而去,岂不是要了我的命!你……你……下来下来,随我回去吃肉团子!”
孤独雄一干人抬头朝树上望去,那树竟有数尺之围,数十丈高,虽说已到仲秋了,却依然茂盛,只见枝叶敷荫,却不见树上有人。
龙二公子道:“原来这人是个疯子!”
不料话未说完,那汉子奔将上来就是一耳光,居然快疾如风,龙二公子还来不及招架,左脸上早肿得象包子一般,火辣辣的现出五个手指头印。
只听那人怒冲冲道:“老子且先让你品尝品尝疯子的巴掌!”忽又听得树上也有人说道:“老子且先让你品尝品尝疯子的巴掌!”声音细脆得如同小女孩,可是树上却委实看不到人影。
那汉子又朝树上叫道:“娇娇,跟我回去把!待会儿主人回来不见了你我,只怕又要焦急,我们却是离家越来越远了!”那树上却没声音理会他。
龙二公子却大怒道:“你这狗贼装疯卖傻,老子今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拔剑刺去,一出手就是狠辣杀招。不料那人身法甚是快疾,闪避之间也发掌打来,居然游刃有余,交手三十余招,龙二公子竟占不到丝毫便宜。
旁边孤独雄等人见沈腾龙不能取胜,却无法看出那人的掌法路数,更不知他的来路,心里也暗暗吃惊。
那人见沈腾龙出招狠毒,也发怒道:“什么东西,老子岂怕了你不成!”掌势又变,身子游走不定,比之先前厉害许多,只一会儿,沈三公子频频吃险,已是招架不住。孤独雄眼见龙二公子危险,抖剑杀上,一出手也毫不留情,乃是令夷剑法的精妙杀着。
那汉子在孤独雄与龙二公子的夹击之下,渐渐不敌,斗得一会,已是汗流浃背,顾此失彼,也甚是危急。忽听树上那细脆的声音道:“不要脸,不要脸,两人打一个!”
慕容少华和三四个随从围着大树往返观望,但因树叶甚是密茂,怎么也看不到说话的人儿。忽听孤独雄喝道:“给老子躺下!”一剑击出,已刺中那汉子的左臂,那汉子吃痛不过,左手无法再用,连连后退。龙二公子更是一招狠似一招,与孤独雄双双抢攻,要乘机毙了那人。
忽听树上又道:“主人来了!主人来了!”话未落音,忽见大路上奔来五骑人马,为首一人年约四十,着一身紫色长袍,方头大脸,身材高大,远远的便听他大声道:“住手!什么人这般放肆,不怕杀人偿命么?”到得面前,飞身下马,发掌朝龙二公子打来。
那龙二公子虽见紫袍人到来,但心中恨恨,要置那汉子于死地,只管朝那人杀去,竟不理会紫袍人的喝叫。看看就要毙了那疯汉,忽被来人一掌击中背心,长剑脱手飞出,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跌倒一边,眼冒金花,口中鲜血直流,已是不能动弹,昏昏沉沉听得树上叫道:“打得好!打得好!”
孤独雄见来人如此厉害,心知不妙,当下顾不得再去对付那汉子,急忙回剑自保。那汉子退将下来,立时有两个人替他包扎伤口。另两人却不言不语,只作壁上观。紫袍人与孤独雄交手三十来合,孤独雄不敌,又被紫袍人一掌打得跌倒一旁。这边慕容少华一干人慑于那紫袍人的声势,都不敢动手出招。
紫袍人回头问道:“阿离伤得重么?”
那受伤的阿离摇摇头道:“不重。”
紫袍人又对孤独雄道:“你可是孤独子奇的儿子?哼哼,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家在辽北作威作福也还罢了,却偏偏不安份,要去做那五毒教的走卒,到这里来为非作歹!
若再让我撞到你们这帮狗贼,定不轻饶!”又扭头对那龙二公子道:“你这狗贼也一样,别人也许不知,可我却知道你龙家台子没一个好东西,个个死有余辜,都是五毒教狗贼!都给我滚!”
慕容少华一干人赶忙把龙二公子抬起,一行人慌慌张张地狼狈奔逃。
待孤独雄一行走后,那紫袍人又问阿离道:“娇娇呢?你怎和这帮人打了起来?”
阿离才要说话,忽听树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紫袍人朝树上道:“宝贝快快下来,随我回去。”忽见一只绿色的鸟儿飞到紫袍人的肩上,却原来是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那阿离道:“只因娇娇离家出走,我一直追到这里,叫它回去它却不听,害我好生焦急,那帮人骂我是疯子,才与他们动起手来。”
那紫袍人用手抚着这鹦鹉,将脸贴着鹦鹉亲了亲,柔声道:“乖乖宝贝,怎不听阿离的话?是出来找我么?”
那鹦鹉道:“找主人,找主人!”紫袍人开怀大笑道:“好!果然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们回家去!”一行人上马朝南面奔去。
途中阿离道:“主人,昨日有人从东海来,说是要去什么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