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人影闪处,那阿泰老伯已闪身拦住了少爷,两人交手三招,那少爷又被阿泰一掌击得跌回原处。
只听阿泰冷冷道:“大少爷,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那大少爷虽然跌得甚重。却并未受伤,心知是阿泰手下留情,否则自己是决计爬不起来了,但仍恨怒不已,大叫道:“你这老奴,竟敢欺主犯上,看我饶得了你!”
阿泰却理也不理他,却朝张小宝道:“少爷,老爷曾要我教你一些江湖经验,唔唔,这江湖险恶。你第一不可轻易相信别人,否则难免上当吃亏,第二不可太忠厚,该出手时便得出手。第三呢,哼哼,对付那些宵小之辈,便须得以牙还牙,不可手软,否则他不但不领情,还道你怕了他呢。”
张小宝忙道:“多谢泰伯教诲,孩儿知道了。”同时心里却在想:“刚才那人袭击我的招式,竟非爷爷所传,却不知是什么武功?记得当初自己去逍遥庄时,那俞三便是使的这一招将自己击得昏死了过去。原来阿琼他们都善使这种武功,为何却从不曾见他们说起过?这武功看似竟不在《天奇》中所载的武功之下。只是刚才这大少爷出手太慢,破绽甚多,我要反击他自也不在话下,为何阿琼她们却这般紧张,竟要挺身而出亲自动手来救自己,莫非这也算是极厉害的杀招不成?”
他哪里知道自己天份太高,一悟即透,别人看来甚是险恶精奥的招式,他却能一目了然,从中找出破绽。
忽见一人闪身过来,快捷如风,手挟劲疾之声,直袭阿泰,嘴里道:“我替少华兄弟教训这老奴!”出手竟是上乘的鹰爪功。张小宝见这人三十来岁,一付书生打扮,却认得是在苏州见过的龙二公子沈腾龙。想起在苏州的那一夜,心中顿生恶感,知道这人身手了得,甚是狠毒,暗暗担心泰伯不敌。
这沈腾龙的鹰爪功煞是厉害,出招奇诡,狠辣无比,招招都是杀着。可是阿泰功力深厚,掌法精湛,招式如涛,包含了切、削、勾、拿、点穴诸功,有如一柄五行剑,饶是沈三公子身法矫健,武功阴辣,却不过才二十来招便已落败迹。
张小宝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的一招一式,心中细细琢磨道:“他们两人的武功虽各有春秋,但泰伯除了功力胜过了沈腾龙,招式也似更为凌厉含蓄。看他们这番拼斗,劲风凛凛,威势赫赫,但说到精奥凶险,只怕远不如师父的阳阳婆婆剑法和爷爷的含沙射影追魂电。”正想着,忽听阿泰伯喝道:“你给我滚出去!”果然便见那龙二公子的身子朝外直掼出去,去势甚疾,看看就要飞出门外,忽见一蓝袍青年右手微伸,轻描淡写地便将龙二公子的身子托住,竟似毫不费力。跟着这蓝袍青年身形一动,便轻飘飘地到了阿泰面前。冷冷道:“你这老奴果然了得,怪道怎敢忤逆妄为,原来是仗着几分本领。今日我替主人来教训教训你。”
那大少爷在一边恨恨道:“孤独公子替我教训这老儿,当真是再好不过了。他仗着我爷爷的器重,常常目中无人,竟连我父亲他们也不放在眼里的!嘿嘿,今日也好叫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言中之意,似是那孤独公子的身手远胜于阿泰。
蓝袍人年约二十六七岁,长得倒有几分标致,只是那一对小眼充满淫邪,薄薄的嘴唇挂着奸笑。他才一出手,阿泰便吃惊地咦了一声,张小宝也看出这人出手不凡。霎时便见两团人影辗转飞旋,闷声不响地斗在一起。旁人只觉得劲风逼人,却分辨不出两人的优劣之势。只有张小宝眉头微蹙,暗暗替阿泰担心。
这当儿屋内那七八个哑巴竟不声不响地执着兵刃排将出来,将龙二公子一干堵在屋内,分别插开,竟似是一种什么阵法。那大少爷见势不妙,心知他爷爷东方药王的手下不好惹,这些人除了爷爷,谁的帐都不买,又不可理喻,动起手来只怕是凶多吉少。看这些哑巴的势道,大有阿泰吃亏,便要将自己一干人就地料理了的意思。心生怯意,大声朝那孤独雄道:“孤独公子,稍稍教训这老儿一通便是。若是下手太重,只怕我爷爷来了不好交差。”谁知那二人打得难分难解,竟似不曾听到。
张小宝见这些哑巴排将出来,认得他们布了个八卦游龙阵。还在湖南念书时,便听得先生讲解各种兵书阵法,以备来日为国效用。近来又得爷爷多方指导,识得许多阵法,故一看便知,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两眼只顾紧紧地注视着阿泰和那孤独公子俩人的身法和招式。
那孤独公子出招精奇狠辣,一路使来,有如滔滔江水,层出不穷。又胜在年轻力盛,身法矫健,是以气势夺人,游刃有余。阿泰虽然功力深厚,招法沉稳老到,却是步步艰难,险象频生。两人的武功路数张小宝都是第一次见识,他一面奇怪泰伯既是爷爷东方药王的人,为何却不懂得逍遥派的武功?一面又惴惴自问:倘若凭自己所学能否解得泰伯之危?自己从未当真与人动手过招,不知能否敌得过这孤独公子?正想着,慕容琼在他身旁不安道:“只怕……泰伯敌不过这人的。”
张小宝不由问道:“这孤独……公子是何许人?”
慕容琼面色微红,娇羞道:“我也是第一次才见到他,这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