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上有了“咣咣”的敲门声,云天龙的那颗着热晃动的心登时就给惊飞了。
一个机灵,他瞬间清醒。
绿荷却是庸懒了一会才睁开了双眼,极不情愿地放开了紧勾着云天龙脖子的双手,幽怨地骂了句:“这个死妮子,扫兴极了!”就走过去开门。
门开处,一个十三四岁丫头打扮的小姑娘,捧着茶水和点心一头打了进来,一双机灵的眸子把云天龙好一阵打量。
弄得云天龙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赶快背过身去,假装欣赏一幅字画。
心里却在自嘲:“这种地方,可真不是正经人来的啊!真害臊!唉呀,要不是哟!就屈辱一回吧!”
小丫头放好茶水点心后,朝绿荷挤了个眼色。
绿荷不解地问:“怎么了?”
小侍女嘻嘻一声,低语道:“姐姐变了。”
“怎么变了?”绿荷含笑问。
小侍女白了绿荷一眼:“姐姐今天就像着魔一样的对这个男人,一改不屑臭男人的习惯,竟然主动起来。嘻嘻!”
“‘嘻嘻’什么?”绿荷也白了她一眼,故意问。
“嘻嘻,姐姐一定是真心喜欢上这个哥哥了。”
小侍女还是“嘻嘻”一笑:“和别人都是逢场做戏,可是和这个英俊哥哥就不一样了哦。连妈妈都看出了哩。哈!”
小侍女边说就笑吟吟地退了出去。
是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这里也算有一些时间了,也见多了各色人等,可是扪心自问,都是屈于应敷,哪里有过真情?
可是我今天怎么了?一见这个公子就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尤其是他在他被老鸨威胁时,莫名生出的那种着急,莫名不由自主地冲过去劝慰。
绿荷听了小侍女的俏皮话,心里也不由自问,脸上也迅速的飞上了两朵红云。
“算了,不想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绿荷望着走出门外的小侍女,笑骂了她一句:“鬼丫头,真该找打!”
言罢就回手拴上了房门,一转身索性把身上的那层拖地素纱脱下,玉体生光的朝云天龙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云天龙大骇,羞得捂住眼睛,惊呼道:“小姐,莫来,小姐使不得!”
“什么使不得,来嘛,公子。”绿荷哪里管他不停地叫嚷,扑过去就要解他的衣衫。
云天龙急了,一掌就把她推倒在地上。
绿荷那受过如此委屈,自打她流落风尘至今,那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客人,难得本姑娘主动投怀送抱,还这般不领情意。
绿荷想着、想着竟“嘤嘤”地哭泣起来:“我、我、我的命这么苦吗?难道你们都有病啊!
前些日子,乔大人介绍过来一个倭公子,也是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是只会和奴家挑逗嘶磨,就是不办实事,什么嘛?哼,连衣服也不让给脱,呜呜……
今天,今天难得遇上公子,可你怎么也是这样做作啊!嘤嘤……”
绿荷哭骂到伤心处,不停地在自己的****上抓挠和拍打象疯了一样,一改先前温柔娇情的神态。
云天龙咋见绿荷突然这样激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闭一下眼睛,“哎!可能自己失礼在先。”
就赶忙走过去,为她披好素纱,并俯下身子把她抱到了锦床上,道谦说:“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了,都是我的过错,怪我太粗陋了,啊啊,请姑娘谅解,谅解!”
绿荷见云天龙一脸惶恐地道谦,便止住了哭泣,回过脸俏怨地望着他:“哎,算了,也许公子嫌绿荷身子脏,这也许是我的命苦吧。”
云天龙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话不能这么说,只是我、我已有妻子,我、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其实说真的,绿荷姑娘貌比天仙,能这样对天龙,天龙早就感激受用不尽了,唉,要怪,只怪我们相识的地方不对!”
“呜呜呜”没想到云天龙这番话一说,绿荷又凄哭起来:“我命好苦啊,要不是家道败落,我绿荷何必遭受这些下贱的罪苦呀!我还真不如死了算了,人生有何意义,有何希望啊?”
云天龙见绿荷哭述的十分伤悲,心里不禁一软,“是啊!能在这种地方茍生的女子,哪个没有一本伤心的故事呢?何况象绿荷这样眉目秀清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美人儿,谁个无缘无故、衣食无忧的愿意来做这出卖自己身体的营生呢!”
一时间,云天龙的心里也痛楚起来,同情心和自责感一齐堵满胸口。
我怎么能再伤害她呢?她的心里一定要比黄莲还苦哩!
悲怜之下,云天龙慢慢坐在床沿上,伸手拉住绿荷的一只玉手,轻抚了下说:“绿荷姑娘,相识也是一种缘份,说心里话,并不是我不喜欢你,而是我的爱早已有所属了,在我的眼里,你是个好姑娘,我绝无轻视之意,不如这样吧,如不嬚弃,我们就认作干兄妹吧。”
云天龙说到这儿,眼里流露出一种真诚,静静地望着泪痕满面的绿荷。
绿荷此时已止住